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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了茶,姚朔提出告辞:“殿下,臣出门时,家中长辈交代过,要臣早些回去,幼妹还在等着臣的糖葫芦。”
听姚朔提到姚期,池璨的眸色暖了暖,因此他爽快地说:“既如此,你便快些回去,免得阿期哭鼻子。”
越空蒙见状,也起身道:“臣送送洗马大人。”
池璨摆了摆手:“记得将鹤氅穿好,今日风大,莫要着凉。”
越空蒙笑着应是,乖乖地穿了鹤氅,送姚朔出门。
天公作美,外面既无寒风也无雪,越空蒙走在姚朔身侧,看着远处的一片洁白,一直没有说话。他没有说话,姚朔也没有先开口。
最后,还是越空蒙先开了口:“姚兄不要怪罪殿下,殿下他……是真的没想到。换做今日之前,我也想不到,吴兴姚氏会上那样一道奏疏。”
身侧的姚朔许久都没有说话,越空蒙也不急,只是慢慢地走着,想着让出宫的路再长一些。
姚朔没有沉默太长的时间,很快,姚朔便道:“今日之事,过错在我。官场大事,父亲知道的还没有我多,是我没有看好父亲,才让父亲犯下如此大过。回去之后,还望越兄帮我向殿下请罪。”
越空蒙道:“姚兄不必如此,父为子纲,建兴侯想做什么,也轮不到姚兄来管,殿下也不会为此怪罪姚兄。只是,建兴侯府身为外戚却如此作为,我看了都替殿下心寒。”
越空蒙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姚朔:“建兴侯府是殿下最亲近的人了,你们该是殿下最坚实的后盾。姚兄,你知道今日一早殿下看到那道奏疏的时候有多愤怒失态吗?殿下上次那般失态还是在长平元年江南士族卡着上党王的军需的时候——你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今日的殿下有多难过。”
姚朔的脸色白了白,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何尝不知道今日建兴侯府做的事有多令人失望?只是……
只是,只要没有人说,他就可以告诉自己,其实这也没什么,池璨没有生气,他有及时止损,一切不好的事都没有发生,所有的事都可以和从前一样。
——只要没有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