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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越空蒙没有回头便知那人一定是池璨——更深露中,宫中睡不着的人多,可能随意走动的,也只有池璨。
越空蒙没有回头。
池璨也不在意,他随意地坐在地上,身上无半分帝王的风范,仿佛时光还停留在六年前,池璨还是那个带着骄傲与稚嫩的皇太孙。
池璨坐在越空蒙的身侧,微风迎面而来,吹乱了池璨的长发。池璨没有理,而是问道 :“空蒙为何睡不着?”
越空蒙转头问道:“陛下又为何睡不着?”
池璨愣了愣,转而笑道:“空蒙这是寒碜我呢。”
“臣不敢。”越空蒙又抬头看了月色,“只是臣恍然觉得,君不君臣不臣,可臣却没有办法改变这种现状。臣愧对君恩。”
池璨闻言,身体动了动,移动到了越空蒙的前方,眼睛平视越空蒙,眼底是温和的笑意:“空蒙不必妄自菲薄,空蒙做的已经够多了。”
越空蒙摇头:“不够。”——我不想看到你受人掣肘。
池璨还是笑:“可朕觉得,只要空蒙在朕的身边,就什么都够了。”
“是吗……”越空蒙喃低语,池璨没听清,反问道:“空蒙说什么?”
越空蒙摇了摇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