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我给你说说这是什么征兆。”林雨润朝袁飞招招手,袁飞一脸困惑的凑了过来,林雨润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袁飞一下蹦了老远,红着脸嚷嚷:“谁想抱媳妇?红鲤鱼怎么会是媳妇?”
林雨润哈哈大笑,杨鹤和木生也禁不住跟着坏笑两声。
袁飞搓着脸说:“我说雨润老弟,你一个未娶亲的,怎么对这荤笑话这么内行?你瞧,杨鹤和木生,多纯洁。”
“他心思细密,不是我等一般人可比。”杨鹤脸上带着笑,替林雨润做了答。
“纯洁?人跟人还能有何不同?他们就是嘴上不说罢了。”林雨润不轻不重的反击了一句。
眼看两人又要呛起来,门外忽然有人高喊:“快来看,季考结果贴出来了!”
屋内诸人顿时把刚才这话题给丢到脑后面去了,袁飞最先奔出去,之后是林雨润,木生因为要锁门,到那儿的时候,大殿右侧的大纸已经被围了好几圈。
不大一会儿,袁飞看过自己的挤了出来,看脸上表情,明显那红鲤鱼没能保佑他。
木生看他垂头丧气,也不好跟他答话,反倒是袁飞看见木生站在外围,撂给他一句,“放心吧,老弟,你能回家过个好年了。”
袁飞前脚刚走,林雨润也从里面出来了,一看见木生就朝他抱拳,“恭喜恭喜,第八名。”
木生很惊讶,就口心一致的说了出来,“第八?我以为我至少得二十名开外。”
杨鹤恰巧过来了,瞅瞅林雨润,说:“你第六更好,恭喜。”
木生忙问:“你呢?杨鹤兄。”
杨鹤弹弹长袍下摆的灰,“我就不用说了,入府学的时候就是垫底,这次比来的时候好些,我知足。”
木生也未多问,只是内心却是对自己这个第八名仍旧感到惊讶。虽然当初院试第二,但那只是他们那一科新晋秀才里排名,如今入府学的都是秀才,而且这里面还包括前几科的案首,文采出众者甚多,能考第八名真是大感意外。
成绩公布没多久,训导又来了,在大殿左侧贴出告示:诸位廪膳生至大殿内领取本季银两。
木生心内很高兴,他就是掐着点等这一两银子用呢,不然下午出门两手空空,怎么给爷爷、花生他们买礼物?
在广大增广生或羡慕或嫉妒或仇恨或无所谓的目光里,四十名廪膳生排队各自领回了一两银子。木生回屋的时候,袁飞已经把最后一名的悲哀忘了,巴巴的看着木生说:“你都没上过街,我怕你跑丢。我昨天也告过假了,下午我陪你上街,你请我吃两个包子如何?”
木生满口答应,府城的街上,他除了院试的时候来过,还真不知道东南西北都是什么样儿。
吃过中午饭,两个人便结伴出门了。
袁飞果然是个好向导,木生想买簪子,袁飞就带他往东走;木生想买小玩意,袁飞就带他往西走;木生要买梳子,袁飞带他往南走;木生要买烟斗,袁飞带他往北走。
到最后,木生买了四个包子请袁飞吃,袁飞蹬蹬跑到对面买了两块粽子,“你请我吃包子,我请你吃粽子,这样才是好兄弟。”
木生很感激,袁飞却牛眼一瞪,“等你中了进士,别忘了我这穷秀才就行。”
两个踏着星光满意而归,进门就听到一个爆炸性新闻:郭兴被录为今年的岁贡。
“那郑乔班呢?”木生知道泰平府学第二年长的是郭兴,只有郑乔班未被录用,才能轮到他。
“还记得上回学舍内私烧木炭事儿吧?还是你俩发现的,”林雨润显然是搜集了半天的小道消息了,兴致勃勃的给木生补起课来,“据说那天杨教授到学舍探望另外两个中毒的学生,已经从他们口中得知是郑乔班私自带了木炭进来,他们劝阻多次,他也不听,觉得自己岁贡有望,也不到大殿自修,就窝在学舍里看些杂书。”
“杨教授不是不再追究此事吗?”木生问。
“杨教授确实没有追究此事,想着郑乔班熬了这么多年,不想因为此事断了他前程,谁知道郑乔班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串通了私烧木炭的几个人,跑到杨教授那里,一口咬定是另外两个人私烧木炭,跟自己无关。”林雨润说,“这下好了,他这倒打一耙的行为犯了杨教授的大忌,直接在操行一项否决了,郭兴就捡了这个漏。”
“郑乔班为何要诬告他人?私烧木炭那几个就这么不辨是非附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