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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话又说回来,据我所知,各种特色中,或许就数瓦尔登湖的特色最好,保持它的纯洁性,也是令人叫绝。许多人都被比喻为瓦尔登湖,但这一美誉只有少数人受之无愧。尽管伐木者把环湖的树木大片大片地先后都给砍光了,爱尔兰人在湖边搭建了他们的陋屋,铁路已经侵占了湖的边缘地带,冰商还来这儿凿取过冰块,但瓦尔登湖本身并没有变化,依然是我年轻时目睹过的湖水;变化了的反而是我自己了。瓦尔登湖里有过数不尽的涟漪,恒久不变的波纹却一道也都没有。瓦尔登湖永远年轻,我可以伫立在湖畔,看一只燕子分明俯冲下来,将一只小虫子从湖面上叼走,如同在往日里一模一样。今夜,我不禁又触景生情,仿佛我几乎没有跟它朝夕相见长达二十多年之久,这就是瓦尔登湖,好多年以前我发现的那同一个林中之湖;去冬在湖边砍掉了一个树林子,今春又一个树林子就会傍湖拔地而起,依旧生机勃勃;同样的思绪如同在往日里一样从湖面上喷涌上来——这对湖本身与湖的创造者来说,是同样源源不绝的欢乐和幸福,是的,对我来说可能也是如此。不消说,瓦尔登湖是一位勇士的杰作,他断断乎不会耍狡猾!他亲手把这湖水围住了,在他的思考中使湖水得以深化和澄清,并在他的遗嘱中将它传给了康科德。我从它的湖面上看到了同样的倒影活灵活现;我差不离要说:瓦尔登,是你吗?
我断断乎不会梦想,
去雕饰一行诗;
唯有住在瓦尔登湖旁,
我方可走近上帝和天堂。
我是圆石堆砌的湖滨
高头轻轻地吹过的风,
在我的掌心里
是湖里的水和沙;
湖的最幽深的胜地,
高卧在我的思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