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爹反手给了自己两个嘴巴,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大嚷道:“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哟,当初说好了娶我姑娘做正室,如今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一个娘,硬逼着小女做了妾,我好好的人家为什么与人做妾,没天理.......”
围观的相邻们纷纷指指点点,其中有一个好事的劝道:“罢了,苏老爹,人家好意接你女儿进府去,您老只管跟着去享福就是,只管拉扯这些做什么?”
苏老爹对着各位相邻哭诉道:“当初那府里大娘子病中,唐家看重我家小女儿人才好,说是娶家去做正室,我才答应的。如今瞒着我们娶了别人还这等作践我这小老儿,我当真是屈啊!我苏家也是好好儿的正经人家,姑娘岂有给人做妾的?”
管黎听了一会儿,心里觉得不耐烦,又见苏锦是个没锯口的葫芦说不出话来的,招手让个小厮过来,如此这般的吩咐了几句,自己上了马车坐着。
那苏老爹只管和人说三道四,见管黎不敢露面,心里甚是得意,一个妇道人家再厉害,难不成当街和人对嘴对舌的吵架不成?拼着闹一场,好歹争下这个院子才不枉养女儿一场。
苏锦急的落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又羞又气,少不得躲到门后头去。
“娘说来:你是什么样的人家,咱心知肚明,真要挑开了说没脸的是你。趁着现在娘心情好愿意收你家女儿进门,若是恼了,发卖了你女儿,到那时候可是人财两空。”
苏锦闻言赶紧伸出半个脑袋对苏老爹说道:“爹听我一句劝,咱们到唐府安安分分过日子,大娘不会亏待了我们的,若是闹下去大家脸上不好看。”
苏老爹还待要闹,被两个小厮架起来,道:“你老人家再闹,仔细马鞭子!”
苏老头是被打怕了,吓得不敢吭声。
管黎见事平息,命人扶四娘上车一同往唐府里去。
路上管黎和苏锦说了规矩,让她别拘束,只管安心在府里过日子。
苏锦温顺倒是没话说,管黎自己是贫苦出身,也不是那等欺善怕恶肤浅之人。只是才刚刚认识,也不知道这苏锦秉性如何,因此也没说旁的。
管黎将人带回去给老太太和唐太太磕了头,与张红玉儿平叙了姐妹之礼,管黎让下人赶着苏锦叫四娘,分了三间屋子与她。苏老爹让安排在后头马棚里和看马的小厮住在一起,也不用他做事,只要他安分度日就成。
这苏老爹到了唐家哪里还敢放肆,只是比起从前在外头日子是艰苦了些,哪里肯安分,有几次想去找女儿诉苦都被小厮们拦在门外,管黎见闹不起大风浪也不去管他。
安排妥当之后,管黎往张氏的铺子里头看布匹,果然都是上等的棉布,便虚心请教了贩布伙计们:“这布出自何处?运过来需要多少时间?可还有多余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