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黎挑挑眉头,看了一眼不可一世的禧国夫人,这位还真是不怕事的。
能做侧妃的家世能低了去?果然有做侧妃女儿的诰命们纷纷变了脸色,皇家的侧室那也是主子娘娘们,哪怕在皇后跟前那也没有执妾礼的规矩。在顾家人听来却觉得不对味儿,她家大姑奶奶是皇贵妃,二姑奶奶是平王侧妃,虽说两个女儿都过得不错,但名分上到底差了一层。
舒家明目张胆的说这样的话,是针对皇贵妃的意思?
禧国夫人见众家诰命脸色变了,不以为意,反倒冲着几位侧妃道:“你们几个还不伺候主子。”
这一句话顿时犯了众人,什么叫住伺候主子?这是把侧妃当成奴才看了?
“姨妈,幽昙和两位侧妃妹妹形同姐妹,素日都是斯抬斯敬,若果真要这般,以后怕是二位妹妹与幽昙生疏了,还是免了罢。”王妃故作乖巧地与禧国夫人求情。
王妃心里巴不得杀一杀两个侧妃的威风才好,只是若因此得罪这许多世家贵族,实在得不偿失。
树大招风,今日之事倘或传到宫里去,只怕那位不会善罢甘休。
禧国夫人安心要下管黎和陶侧妃的脸,拉了幽昙在跟前坐下,道:“我的儿,你别管,你好性儿别人倒踩着你的头。咱们大乾向来贵重正室,侧室出身再高贵,那也不能和正室相提并论。”
此言一出,顾国公夫人和爵爷夫人脸色大变,尤其国公夫人,嘴上虽无话说,心里却想着回头进宫该把这些话说给皇贵妃听听。
管黎眸光微微一转,心里酝酿了下,站起身来朝众人屈膝一礼,开口道:“是妾身无礼,还望诸位见谅,妾这就过去伺候王妃娘娘。”说罢朝陶侧妃使了个眼色。
那陶侧妃是个通透的人,见管黎这般,也跟着朝众人拜了一拜,与管黎两个规规矩矩地站在王妃的身后。
王妃见二人过来,慌的起身,劝道:“妹妹们,这如何使得?家姨母不过是和各位开个玩笑,快些入席,听姐姐一句话儿。”
王妃一脸的惶恐教舒家的人看来,心里道这两个侧妃定是仗着楚临风的势欺负自家女孩儿,越发地气不平。
管黎和陶侧妃两个执意不肯入座,一个执壶,一个布菜,真个和小丫鬟一般。
本来这两人穿着华服行动就不便,坐着还好,站着,这满头珠翠仿佛有万金一般,压着人抬不起头来。
平王府两个侧妃如此,别位的侧妃少不得也要跟着行事,大家碍于舒家的面子,俱不敢吱声,大家默默无声,只舒家人高谈阔论,更觉张扬。那禧国夫人是个不晓事的,见管陶二位侧妃低头,言语上更觉轻慢,如对待自家府邸的丫鬟一般呼呼喝喝。
管黎一概从前,乖巧的跟猫儿一般,教往东不敢往西。
王妃却在心里叹息,舒氏一族到了今时今日还不懂得收敛,不知将来该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