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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廷枢说:“以前想帮你,后来爱上你,就是这样。”
他在昏迷过去的最后一句话就是:“答应我。”
“李廷枢你醒醒,你醒醒,你别吓我…”他紧闭着双眼,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可是几分钟之前他还抱着我,狠狠的吻我,力道大的吓人。
而现在的他,虚弱的就像要随风飘逝,我害怕到了极点。
“廷枢,廷枢…”我跪着抱紧他,嘶声喊着他的名字,惊恐的泪水滴在他的大衣上:“来人啊…救命…救命啊,快送他去医院。”
我怕极了,怕到浑身颤抖,害怕失去最爱的人的惊恐再次汹涌袭来,我对着下车跑来的货车司机大吵大嚷,凄厉的求救声响彻街道。
这一刻,如果上帝听得到我的心声,能让李廷枢平安无事的话,那么我必然答应他所有的事情,包括搬回去。
我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来到医院的,只觉得我想要背起李廷枢,但是他太沉了,我又惊慌到全身无力,跟他一起再度摔到了地上。
然后李廷枢被救起,有人扶着颤抖不停的我,说什么我已经忘记了,但是我只记得自己流着眼泪不停地说:“救他,快救救他…”
行尸走肉的一番折磨之后,我坐在医院的长凳上,看着急诊室来来去去的医生护士,脑子里也是如墙壁一般白茫茫一片。
此刻,李廷枢被一群医生护士围着,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而这些都是因为我的任性所致,我抱着头自责不已。
这简直比杀了我自己还残忍。
我有些恍惚,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看到来人的手术服,下意识的跳起来,抓住医生劈头就问:“医生,他怎么样?他会不会死?他不能死,他是我很重要的人。”
我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而矮小的的中年医生和蔼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不要担心,他还没有严重到那种地步,就是脑震荡比较严重,还有就是一些软组织的挫伤。”
“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那倒没有,但是还要留院观察,怕有脑内出血,血肿,你是家属吗?”
“不,不是。”
“哦,等家属来了告诉家属,这两天好好的照顾他,因为脑震荡的头两天是比较痛苦的。”
医生还有其他病人,嘱咐了我两句就飞快的走了。我稍微的松了一口气,可是一转头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李廷枢,双眼痛苦地闭着,身上盖着医院的白色被子,我就觉得心头压着一块巨石,再也轻松不起来。
自责排山倒海般的包围着我,我觉得自己是酿成一切的罪魁祸首,手放在门把上,松开,再放上,懦弱到不敢进去。
“不进去吗?”
身后有一道低沉的男音,低沉到心底里去了,是吴敬实。我转过身,错愕的看着他:“吴敬实…”
像是见到亲人一样,我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李廷枢刚刚被送进医院的时候,护士小姐怕万一李廷枢要动手术,就让我联系他的家属,我在他的手机翻来翻去,最终还是打电话给了吴敬实。
他们应该是朋友。
听说出了车祸,吴敬实二话不说,问了医院就直奔过来。
吴敬实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醇厚的嗓音有安定人心的力量,就像安慰迷路的小孩一样,他说:“他会没事的。”
我点点头,担忧地看了一眼病房里躺着的人,决定相信吴敬实,也相信李廷枢会没事的。
吴敬实深沉的注视着一直低头不敢看他的我,又抬头瞥了一眼病房里的李廷枢,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出车祸了?”
我盯着自己的脚尖,流下了懊恼的泪水,擦了一把脸上的泪,说:“都是我的错,他是因为救我,才…”
我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吴敬实沉默半响,盯着狼狈不堪的我,目光深远,不知道在想什么,自言自语地说:“可是他看起来也心甘情愿。”
他突然诡异的勾起一抹冷笑:“他倒是自打巴掌。”
我站在旁边,听的云里雾里。
吴敬实打开门进去了,我在门外犹豫了一会儿,吴敬实回头深深地看着我,我低着头讪讪的走了进去。
一抬头,我才发现李廷枢已经醒了过来,雪白的被单衬托着他此刻虚弱的脸,一双明亮黝黑的眼睛却看着我和吴敬实,我无端就心慌起来,愣着呆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