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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我和季白相谈甚欢的时候,在我们看着彼此从而哈哈大笑的时候,李廷枢就是这样一直静静的看着我的。
我呆愣愣的看着那个一直站在窗户前,很久很久都没有变换姿势的人,眼睛有些发涩。
我动了动唇,对着季白问道:“他什么时候开始站在那儿的?我怎么不知道。”
季白摇了摇头,但是却没有回答我这句话,而是说道:“很久了,你没看到而已。”
我紧紧抿着嘴唇,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季白低头,他在我的耳边说道:“怎么这个模样?你怕他吃醋吗?”
我摇了摇头,对着季白轻声道:“我该走了,再见。”
季白笑了笑,脸上除了笑容还是笑容,一点都看不出来别的情绪,“好的,再见。”
季白说着,伸出手,轻轻的抱了我一下,很快就又重新放开。
再见。
我在心里对着自己说。
我转身抹了抹脸,然后抬起脚步,以很快的速度,跑到李廷枢的病房。
速度太快,我分不清自己胸膛里那颗正在扑通扑通急速跳动的心脏,是因为我的紧张,还是因为快速的奔跑而造成的。
都分不清了。
我跑到门口,不由得停了下来。我靠在门上,大口大口粗喘着气。
突然我靠着的门突然打开了,而我因为一直依靠着门板,这一开门,令我有些措不及手。一个不留神,脚下一个踉跄,顺势就往后倒去。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令我有些炫目,我吓到了,放开嗓子惊叫了一声,随后就静待着后脑勺接触地面时给我带来的痛感。
我紧张得甚至闭上了眼睛,但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预期传来,反而是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是……
我抽了抽鼻子,鼻尖闻见的,都是熟悉的,李廷枢的味道。
我现在,正在以往后倒仰的姿势倒在他怀里,我抬眸往上看去,第一眼看到的,是李廷枢有些冒出胡渣的下巴。
我眨了眨眼睛,有些愣神,不知怎么的,我突然伸出手,摸了摸他的下巴,然后轻声说道:“白马王子,你的胡子长了,我要给你剃胡子。”
李廷枢轻轻笑了一声,然后点头,“好。”
这个姿势令我有些不舒服,我挣扎了一下,突然听见李廷枢闷哼一声,糟了!他现在身上还带着伤呢!
我一惊,联想到他的伤势,连忙从他的怀里起身。
我扶住他,一声叠着一声的,紧张问道:“怎么样怎么样?你没事吧?要不要紧啊你?”
李廷枢脸上有些痛苦的神色,但是唇边的笑意却渐渐转浓,他先是闭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睁开眼睛对我笑道:“我没事。”
我扶着他,把李廷枢带往病床去。
他刚躺好,我想把手抽回来,但是李廷枢手上突然使力,我没想到他生病了还有这么大的力气,再加上没有防备,竟然被他逮到,一下子摔到病床上去。
鼻子磕到他的胸膛上,我疼,他也疼。
我狠狠抬头,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他现在还在生病,我肯定是要捶他胸膛几下的。
李廷枢眼中全是温和的笑意,他静静和我对视着,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最后反而是我不好意思了,只好别过头,和他错开目光。
李廷枢叹了一声,然后按压着我的脑袋,让我紧紧的靠在他的胸膛上,他手上的力道很大,我被按压得不舒服了,挣扎着想抬起头来,但是李廷枢手上的力道却没有放松。
这是要干什么呢!
我没辙了,只好闷闷的说道:“别这样……这里是医院呢,这样……不好。”
李廷枢听了,手上松开了一点,但是我还是没有办法抬起头来,我没办法了,只好闷闷的重新趴下去,让自己待得更舒服一点。
李廷枢突然在我耳边,声音极低极低的问道:“这样,有什么不好的?”
我弱弱的说:“影响不好……”
李廷枢哈哈笑了几声,然后又低沉的开口,“影响怎么不好了?我什么事情也还没干呢,你这是乱说!”
仗着自己的脸现在埋在他怀里,我暗暗朝他翻了个白眼,嘴里反驳道:“就是不好,陈先生他们都……咦,陈先生他们呢?”
李廷枢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真是个傻子,你现在才发觉吗?他们早都走了。”
还真是……我有些脸热,就更加的不敢抬头了。
房间内一时陷入了沉默,几乎是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发觉。我趴在李廷枢的胸膛上,本来还担心会压得他有些不舒服的,但是他抱了这么久也没有放开,我最后就放下心来,于是便安心的趴在他胸膛上,有些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