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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少泱眸色渐深,一言不语地看着她。
空气静了半晌,她冷道:“过去的我不管。若要我开单的话,从今往后,所有药材都需经过我检查。”
苏少泱松了口气笑道:“那是自然。” 宫中的药材,皇上亲自送来的药材。不管检查出来有没有异样,结果都不是他们能担待得起的。
若惜得了他这一保证,收拾了药箱站起道:“那我今日便不开单了。明日继续针灸,再将药材一同带过来。”
床上先前还安安静静的少年,一看她要走立刻叫起来:
“站住!你这样就想走啦?”
若惜眉头微蹙,随即明白过来,作势微微揖了一揖,“殿下,草民告退。”
少年被她敷衍的态度又气了个半腔,“我不是说这个!”
她挑眉,明确地表示不理解。
“你,你,你!”
“殿下,若惜姑娘先前并不知道您的身份,才会言行冒犯。她实非有意,所谓不知者无罪,殿下又何必介怀呢?再者,她也是一片善心。其行有错,其心可鉴。还望殿下宽大为怀,莫要再追究了。否则,徒失了身份。”
太子再尊贵,毕竟还只是个未长齐整的孩子,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再加上素来敬畏太傅,被他这般半劝半教训地一说,也只得乖乖地闭嘴了。
苏少泱道:“殿下好生歇着。我先送若惜姑娘回去。”
出了门,若惜便道:“不必送了。我认得回去的路。”
“若惜姑娘不必客气。这是应该的。少泱请你过来,自然也得亲自送你回去。”
“病人更为重要。”
苏少泱顿了一下,温声而笑:“原来若惜姑娘是担心殿下安危。你放心,这处院落看似无人,其实是有侍卫暗中保护的。”
说起侍卫便想到先前屋中情形,他好奇问道:“若惜姑娘,原来你是会武功的?”
“只会点穴。”
“因为……最容易学么?”
“不是。” 她蹙眉,冷哼了一声,“总是有人不配合。”
当年她娘是六扇门的捕快之一。她刚来京师,便天天和裴彦书被六扇门那群师叔伯抓去,非缠着要教他们武功。裴彦书自是拼死反抗,她也兴趣缺缺。不过后来,发现还是很有学一学点穴的必要性的。毕竟怕看大夫的,怕药苦的,怕针扎的人,都不在少数。她没有裴叔叔那样的耐心好言相劝,干脆就直接点住。人不能动了,自然就该把的脉照把,该灌的药照灌,该扎的针照扎了。
苏少泱听得好笑,“原来,要当个好大夫真的很难。除了医术,还得学习别的技艺。”
“若惜姑娘,你学医多久了?”
“十二年。”
“你为何会想到要学医呢?”
“治我娘的病。”
“你娘?你娘患了何病?”
若惜终于转头睥了他一眼,冷道:“你问太多了。”
苏少泱立即道歉:“抱歉。我只是惊讶,若惜姑娘与我竟然有如此相似境遇。当年,我读书奋发考科举,原也是为了当官有钱好替我娘治病。”
若惜忍不住道:“你娘什么病?”
苏少泱神色便有些落寞:“我也不晓得。只知道病得很重,却没钱看大夫。后来,她没熬过那年冬天就过世了。”
若惜沉默一刻道:“抱歉。”
苏少泱笑了笑:“没关系。如今,我总算不负我娘所望,能在朝堂上有所作为。虽然我救不了我娘,但是,我却可以救得了这天下千千万万的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