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殊说了几句,胤禛也才回一句或者点个头,给个回应。敏殊也不介意,自顾的说着,也没什重要的,想到哪说哪,到让胤禛心内放松。整天装着朝中重事,偶尔听听这丫头唠叨些琐事,倒也换换脑。
“你那养胃方子可还在?”
“在呢,爷可是要用?”
“是德妃娘娘。昨儿听十三说,娘娘肠胃还是不适,太医开的药太过苦涩,喝了也是反胃。想起你当时似说起有了常用方子。明儿我递了牌子过去,你带着进宫。”
“是。娘娘身子可要好生养着。”
撤了饭,敏殊便去漱了口净了手。坐在软塌拿本游记翻看,胤禛跟着去了隔间洗漱。回来便见敏殊一副猫儿样歪在那,所谓灯光看美人便是如此。
烛影摇曳美人卧榻,眉眼温和,玉手翻书。衣襟微敞,一抹玉肤。头发轻扎,置在脑后,一丝落下,脸颊已测。满室的玫瑰香气。胤禛眼底沉了沉,大步向前,一手拿过那书扔至一旁,一手将头上玉簪拔下。弯腰抱了敏殊直奔红帐。
······
“给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起吧。今儿怎地进宫前来?”
德妃是真心疑惑,昨儿得了胤禛递来的内院拜访牌子,还当是那嫡福晋进宫请安。竟不想是这殊侧福晋,按着规矩就算是这殊侧福晋前来请安,也是必须跟着嫡福晋一起的。这不见那拉氏,那想必就不是每月的请安。可,这能所谓何事呢?
“回娘娘的话。昨儿我们爷回了府,便找了臣妾。说是娘娘肠胃还是不大爽利,太医开的药又苦口引得娘娘反胃,更是难受。我们爷心内焦灼,想起臣妾这有养胃的方子,遂遣了臣妾前来。”
“嗯,你们有心了。”
德妃听了敏殊的解释,眼闪一光,嘴里说的客气,挥手让身边大丫鬟下去接了那方子。
“这是臣妾应该的。这法子是臣妾自己经常吃的,是几种药膳,最是养身。但还是求了娘娘请了太医前来,相看一番。”
德妃这次到没拒绝,依着敏殊的意思,着人请了张太医前来。张太医接手看了那药膳方子,口中称赞,但有几味药不适宜德妃服用,换了便好。其他的都确是些养胃的。
“娘娘,是药三分毒,正所谓药补不如食补。殊侧福晋的这药膳法子倒是可用,且没有药的苦口,也可长期服食。等臣将其中几种食材换了便好。”
“张太医说的是哪几种食材,臣妾不才,对这药膳也有些研究。”
“殊侧福晋给了三个方子,里面都有粳米。粳米虽是养胃,但娘娘近日消化不善,得换了食材。莲子,红枣倒都是尚可。只不过这桑葚胃酸,也是不大适宜现在服用。”
“张太医博渊。那不如加了橘络,你看尚可?”
“嗯,橘络倒是可用。”
德妃坐在上首,看着敏殊和张太医认真的探讨着方子。却是个实诚的孩子。
“给额娘请安。”
“起吧。今儿怎地你们三人同行前来?”
“十三哥说今儿小四嫂来给额娘请安,四哥下了朝定也会前来。遂带着我在途中劫道,便一同前来了。”
“嗯,你四哥见我身子不爽利,特特遣了殊侧福晋前来伺候,可比你这没心肝的强多了。”
“额娘怪罪,怎地身子会不爽利?太医可看过了?说了什么?开了什么药?”
胤禛站在下首,听到德妃那似是夸赞的话,心内一顿。自从他被从佟佳母后那抱回,自家额娘从未对他上心过,更何谈一句夸赞。小时还会心有不甘委屈不解,大了整日忙于朝政,这些感情琐事便没在记挂于心。原想着自是冷漠性子,不成这额娘微微的以此夸赞,竟引得心思微动。
德妃嘴里和十四调趣着,眼睛却不经意的扫过胤禛,看着因自己简单的一句话便暗了眼色,心内喟叹是自己这些年疏忽了,当年这孩子也是年幼被抱在那佟佳氏名下抚养,也是自己无能。到牵累到这孩子身上。
到了时辰,胤禛便带着敏殊和德妃扶礼起身。十四冲着十三只打眼色,德妃在上看的一清二楚心内好笑,只做不知。看着十三迈步出来说要跟随胤禛一起归府游玩,点点头允了。以前不待见胤禛,连带着不想让十四跟着亲近,且自从胤禛大了又是个不喜形于色的,自己都看不明白,只怕十四受了伤害。近几日倒是发现是个友爱的,面冷心热。
敏殊坐在马车上,听着窗外十三和十四的斗嘴,也是可乐。由于年龄相仿,十四整日跟着十三混在一起,跟八阿哥那几人到还没熟识起来。现在跟着十三慢慢跟胤禛亲近,也是喜事一桩啊。
眯眼靠在软垫,玛法玛嬷身体康健。阿玛慢慢得了皇上看中,隆多隆科也都有了先生教导,且入了胤禛的眼。宜兰还是个小姑娘,不知世事。自己再把身子养养,等怀了麟儿,便也如此了。
想到麟儿,忽然就想起那武氏和宋氏可都是瞒着有了身子的,府里可从没痴傻的,估摸着也就这几日了,府里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应该都开始计较起来了。就是不知谁会先出手,谁会着了记。嫡福晋那拉氏可最后挑拨众人出手,自己旁观再测。
这俩孩子上辈子都没保住,引得皇上都关注到了胤禛的子嗣,选秀时特意吩咐德妃给好生挑个能生养的。不过今儿敏殊打算保了这俩孩子,不是她多良善不忍,而是她要是打算怀有子嗣,得有几人在前,不能太出格招了别人的眼。
这油锅里的那滴水,终于落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