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盈得知皇上恩准他每日可以为刘如意授课补习的事,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知道可以来看刘如意,刘盈着实高兴了一下,如意伤了眼睛,又刚换了一个新环境,加上母亲一直不喜欢他,又不许自己去探望,刘盈还真是担心得不行,没想到父王竟会恩准他去为如意补习功课,这可真是天大的喜讯,所以在得知消息后,刘盈赶在第一时间就向刘如意居住的青园奔去。
越过池塘刚拐进假山就听到几个宫女在咬碎扯闲。
“你们听说了吗?籍大人是自己找人把自己弄瞎的!”
“可不是,听说那下毒的就是他园子里的秋菊。”
“我才不信呢,哪有自个把自个弄瞎的,何况……这之前如意王子眼睛也弄瞎的,难道也是自个弄瞎的?”
“哎呀,你不说我还把这事也忘记了,若说籍大人为发争宠弄瞎了自个,这如意王子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没道理弄瞎自个啊!”
“谁说不是,我总觉得这事呀不简单,说不定啊,这两件事压根就是皇……”
“嘘!小声点!可别叫人听去了,若上面知道了,小心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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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就传来一阵稀疏声,片刻四周又恢复了安静。
刘盈脸色苍白地立在原处,一只手紧紧捂在胸口,心里仿佛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令他喘不上气来。
不是没有怀疑,可那是他的母亲,他不想相信母亲会是一个阴险歹毒之人,可现实又让他不得不怀疑,他矛盾、痛苦却找不到解决的出口。
“一人道虚,千人传实。这宫里本就是个是非之地,太子又何必在此庸人自扰呢。”翦墨一见刘盈的样子就知道他将刚才那些个传言听进了心里,便淡淡地出声提醒。师傅让他跟着太子原就是想培养太子坚韧、刚强的意志,岂能因为这些小小的打击就左右摇摆。仁厚从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是软弱。
“……我知道了。”刘盈仰起脸看着远处不知明的地方,沉默了片刻方慢慢应了一声,转身继续向青园走出。
刘如意正歪在软榻上听戚军给他念书,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蒙在眼睛上刺目的白纱像一条狰狞的毒蛇却丝毫不影响那带着笑的玉人,他时不时问上两句,茶几上放着一小碟精致的点心,两杯热气腾腾地香茶,散发着淡淡地清香,气氛温馨祥合。
可这样温馨的气氛却刺酸了刘盈的双眸,他用手撑着墙,眼前闪过刘如意双眸上狰狞的白纱,母亲怨恨地双眸,宫女们的猜测,胸口一阵阵绞痛,捂着心口努力平抚心中的波澜,缓了缓气才故做平静地走进了青园。
“不好好地休息,这是在做什么?”刘盈故带生气地说。
“哦?太子哥哥!”刘如意吃惊地一下子坐了起来,苍白的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太子哥哥你怎么来了?如意正和表哥念唠您,可巧您就来了。快!表哥去搬个椅子出来,再沏两杯香茶……翦师傅也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