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意回到长乐宫房中,诗情隐约觉得她不大对劲,平日里总是笑盈盈的模样,今日从朝阳宫出来,她家小姐一直沉着脸。
“小姐,奴婢……”
诗情话音尚未全落,余欢意打断了她,“你退下吧,没有我的许可,不许进来!”
“小姐,你要作甚?”
余欢意并未不解释,道:“出去,没有我的准许,不可进来。”
诗情神情担忧的望着余欢意,又不敢违背她的命令,福了福身子道:“是,小姐,奴婢告退,奴婢就在外头候着,小姐若有任何吩咐,尽管喊奴婢。”
“嗯。”
诗情退下,房门合上。
余欢意眸光闪了闪,将身上大氅脱下,连同厚实的外衣一并脱了,行至窗前,将木窗打开。
寒风呼啸而入,余欢意冷得小小的身子打了一个寒颤,垂下眼眸,视线定在今早洗漱用过的一盆冷水。
余欢意深呼吸一口气,毫不犹豫端起那盆冷水全淋在自己身上。
一瞬间冰寒刺骨,余欢意冷得牙齿都在打颤,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响,唯恐被外头的诗情察觉。
诗情的性子,若是知晓,定会拼死阻拦,她的计划便落空了。
浑身湿漉漉站于窗前,寒风吹过,犹如刀子刮在身上一般,又冷又痛,余欢意身子直哆嗦,小脸惨白惨白的。
余欢意双手握拳,咬牙硬生生挺着。
余玉瑶不愿给江夙请太医,可若是她病了,不可能不给她请太医,如此一来,她便能将太医开的药方子多熬一副送去给江夙。
余欢意浑身湿漉漉站于窗前,过了一个时辰,她只觉得头昏眼花,摸了摸额头,滚烫的温度令她扯着嘴角笑了。
多亏原身千金小姐的身子,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仅仅一个时辰便发了高烧,否则折腾上一日半日,江夙恐怕等不了了。
余欢意头轻脑重,脚步虚浮,行至门前不过几步路都险些摔了,得亏最后扶住了门。
余欢意声音虚弱地喊:“诗情……进来。”
诗情一直在门外候着,听到余欢意声音不同往常,心咯噔了一下,忙推开而入。
见到浑身湿漉漉,小脸苍白的余欢意,诗情惊呼出声:“小姐!你,你自己……你这是作甚啊!”
画意紧跟而来,见状也愣了一下,好在比诗情镇定些,赶忙扶住余欢意,“小姐!奴婢先给你换身干爽的衣裳!”
余欢意给了她们一个安抚的眼神,强撑着道:“诗情,你前去禀告姑母,说我病了,让她为我请太医,太医为我把脉后,定会为我开药方子抓药,你跟着前往太医署,让他多抓几幅药回来,记住了吗?”
诗情陡然明白,余欢意为何要将衣裳淋湿,害自己病了,望着她的眼神变得十分复杂。
画意见诗情半天没反应,急声催促道:“别傻站了,快去禀告皇后娘为小姐请太医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