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意并未察觉到江夙心中所想,暗暗松了口气。
江夙果真与江承乾不同,他至少信她的,而江承乾只怕在心中又多恨了她几分。
真是应了那句,好心没好报。
余欢意抬眸,见江夙盯着她手腕上前几日受伤的地方,便拉起衣袖,道:“阿夙哥哥无须担心,一点小伤罢了,已经全好了。”
手臂白皙的肌肤上只余一条浅浅的疤痕,像是上好的玉中多了一道瑕疵,江夙只觉格外刺眼,他瞥了一眼,迅速别开视线,眉头又微微蹙起。
“嗯……无事便好,将衣袖放下吧。”
余欢意将衣袖放下,见江夙蹙着眉,她漆黑的眼珠子转了转,试探地问:“阿夙哥哥在想何事?可是……想出宫?”
江夙眉头拧的更紧,不语。
他既说了往后是她的兄长,提醒她几句该懂男女之防,不该在男子面前随意掀起衣袖,是否应当?
不等江夙做好决定,余欢意误以为自己猜对了,一脸认真地道:“阿夙哥哥放心,出宫一事,我回去想想法子,定能让你再出宫一趟的!”
江夙对上余欢意清澈明亮的眸子,提醒的话语到底没说出口,转而道:“我的确还想出宫一趟,可此事不急,你无须太上心。”
“嗯,我定会想个合理的借口,让姑母准许我出宫的。”
余欢意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想法子让江夙得以出宫,自然是有私心,整日待在宫中能有何发展,指不定多出宫走走,江夙自己争气,无须等几年后她想法子抢江承乾的资源,自身便能撞上好的机遇。
此时,诗情在外头提醒余欢意,该回长乐宫与余玉瑶用午膳,余欢意应了一声知道。
余欢意道:“阿夙哥哥,我今日得先回去,出宫一事若是有进展,我再来与你说。”
江夙颔首,目光瞥向屋中放着的几支梅花,“今日王公公擅作主张折的梅花,你拿回去吧。”
娇艳的梅花,是今日刚从树上折下来的。
余欢意并未多想,抱起几支梅花,笑笑地道:“应当是王公公猜到阿夙哥哥喜爱梅花,故而想折几支放到房中,不过……既然今日阿夙哥哥不喜的话,我便都拿回去,正好不浪费,我也还挺喜欢的梅花的……”
江夙眉宇间的神情柔和了些,“……嗯。”
余欢意抱着梅花走了,王全安在书房外,一头雾水。
殿下,上回余小姐走后,不是你亲口吩咐奴才,每日折几支梅花回来放着,怎就成了奴才擅作主张折的梅花?
这番话,王全安自是不敢说出口,只好在心中嘀咕,他家殿下近日言行举止愈发奇怪了。
……
第二日,长乐宫,余欢意的房间。
诗情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位嬷嬷,她与诗情一同福了福身子行礼,“奴婢见过余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