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玉瑶一改往日对江夙的冷淡,温和一笑,道:“五殿下来了,无须多礼。”
江夙道:“是,谢母后。”
余玉瑶道:“来……跟本宫无须拘谨,坐下再说话。”
江夙在余玉瑶对面坐下,不动声色地道:“不知今日母后召儿臣来,所为何事?”
余玉瑶淡笑道:“本宫听闻太后娘娘前日命嬷嬷去昭阳宫传了一道口谕,你身子大好,日后无须时常在朝阳宫静养,往后得空的话……便多来长乐宫走动走动,可好?”
江夙道:“是,儿臣遵命,日后会多来长乐宫给母后请安。”
见江夙始终滴水不漏的回答,余玉瑶眉心微拧,索性将话挑得更明一些,道:“五殿下今年十五了,年纪也不算小,早应当要到国子监听先生授课,再过两年更该到朝堂上为陛下分忧了。”
江夙眸光微闪,神情未变,等着余玉瑶的下文。
余玉瑶不紧不慢的接着道:“本宫欲向太后请旨,既你身子已大好,应当尽快到国子监入学,你与明儿乃是亲兄弟,本宫也希望见你们在朝堂之上,齐心协力为陛下分忧,五殿下……你觉得呢?”
江夙微微抿紧唇角,不过片刻,他拱手道:“母后说的是,儿臣日后定当与二皇兄一同为父皇分忧。”
余玉瑶抿唇满意的笑了,“五殿下果真懂事,本宫心甚慰,这些年是本宫疏忽了,导致你受了不少委屈,你可怨过本宫?”
江夙微垂眼眸,遮住眼底的情绪,恭敬地道:“母后言重了,儿臣明白,母后身为六宫之首,忙着打理六宫琐事,自是无法面面俱到,儿臣能体谅母后的不易,怎会怨母后。”
余玉瑶道:“你能如此想便好,你且放心,即今日起,你与明儿一般,都像是本宫的孩子,本宫定不会偏袒你们中任何一人,倘若做错了事,本宫都要罚你们的。”
“是,儿臣谨记母后教诲。”
余玉瑶满意的微微颔首,转而看向彩云,吩咐道:“本宫记得有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你去拿来,让五殿下带回去,还有……听闻朝阳宫只有一名奴才侍候,人手明显不足,你挑几个手脚伶俐的奴才送到朝阳宫,命他们好生侍候五殿下,胆敢怠慢半分,本宫饶不了他们!”
彩云应道:“是,皇后娘娘,奴婢遵命。”
江夙思绪微动,道:“儿臣谢母后好意,可儿臣已习惯了清静,宫人多了,怕是会有所不适应,王公公服侍儿臣多年,他服侍的十分周到,儿臣暂时不想要别的宫人。”
余玉瑶送去朝阳宫的人,自是不可信的,余欢意时常会偷偷跑到朝阳宫找他,届时岂不是会让余玉瑶知晓。
余玉瑶觉得江夙有点奇怪,但也并未多想,微微一笑:“好,你既已习惯了清静,本宫随你意便是了,日后若是宫中有何缺的,尽管来跟本宫提,无须客气,知道了吗?”
江夙道:“是,儿臣记下了。”
“嗯……那今日你便先回去吧,待本宫向太后娘娘请旨,定下你何时前往国子监入学后,再差人前去告知你。”
江夙拱手道:“是,母后,儿臣告退。”
江夙走后,余玉瑶面上扬起得意的笑,道:“梅贵妃的那个贱人,要知道自己棋慢了一招,定是要气死了!想跟本宫斗,哼!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