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手中举着木枝，还未出几招便被击飞了出去，失去了武器的他只得节节后退。而华凝显然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继续飞身上前，直指上他的脖颈，才终于收起了招式。
躲得太慢了。
华凝走上前去，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轻声道：“若是在实战中，你现在恐怕已经没命了。”
“对不起先生，是我分神。”
他又拾起了那木枝，望着华凝坚定开口：“再来。”
“好。”
二人又在院中缠斗了起来，华凝不厌其烦的一遍遍教着楚淮招式要领，而楚淮便是在手中武器一次次被打落后，才发现了自己与他之间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
又一次被击中胸口之处时，楚淮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神情有一丝沮丧。
华凝将手中枝条扔到了一边，开口道：“今日便练到这里吧。”
“先生，我是不是很笨啊……”
他双拳紧握，又无力的放开，已经没了最开始那般的兴致冲冲。
“学武并非是一朝一夕便能成，你第一次练习便能达到这般程度，已是常人所不能及，不必妄自菲薄。”
眼看着楚淮又一副泪眼朦胧的样子，生怕他在自己面前哭上一场，华凝连忙安慰道。
其实这话倒确实是有几分出于真心的，楚淮的学习速度的确出乎了华凝的意料，如果不是有楚微月这具身体的底子在，他也未必比楚淮要更厉害。
“先生放心，我一定会勤加努力练习的。”
华凝点了点头，“嗯。练习要有，但也不要太过心急。”
日复一日的修习，楚淮几乎是以突飞猛进的速度成长着。
从最开始面对攻击只能狼狈逃窜，到如今甚至可以和华凝对招，华凝突然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已经没有什么能教他的了。
看着眼前的楚淮，华凝突然想着，似乎到了时候该找人给他练一练手了。而只是分神的这一瞬间，面前人便近在咫尺。
他才想到要躲闪，却明显已经来不及。
好在楚淮及时控制住了攻势，与站在原地的华凝擦身而过。
风扬起了几缕碎发，他回过头，笑着道：“这一次是先生输了。”
华凝不禁失笑。
“好，是我输。”
少年眉眼间都透着得意，忽而又凑了上来，“不算不算，是您不专心。”
他一把推开楚淮，突然很想骂上一句得了便宜还要卖乖。可看着那张带着笑意的脸，又有些不太忍心。
“不可得意忘形，再去扎两个时辰的马步。”
“哦……”
他收敛起神色，乖乖听华凝的话扎起马步，余光却偷偷瞄着身旁的人。
“明天之后，便不用再来我这儿了。”
听到这话，楚淮愣了一瞬，下意识想要起身。“为什么？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不许乱动。”
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动作来，便被一只手给按了住。他抬起头，看到华凝就站在他的身边。
“两个时辰，少一分都不可。”
“先生......”
楚淮依言不再乱动，语气却有些低落。
不让他来，那他岂不就是不能再日日与先生相见了？
“明日我会带你去练武场，与那些魔界的侍卫过招练习。你可还记得我之前与你说过的话？”
楚淮闻言点了点头，“记得。我要打得过他们才行。”
“是了。”
华凝笑了笑，又道：“所以并非是你做错了什么，而是我想让你学得更多，知道了吗？”
“知道了，先生放心。”
看着楚淮如此乖巧的模样，华凝不禁再一次心中想着，当初将他救回来的确是一个很明智的决定。
练武场。
整齐的口号声一声声响起，木人摆放了两排，而相对便是正在练习的魔界士兵。
身着盔甲的男人看到两位衣着朴素的男子迎面而来，便走上前去相迎，待看清了来人之后，恭敬抱拳道：“楚先生。”
“将军多礼。”
华凝作揖回礼，才道：“我弟弟初来魔界，随我学了些防身之术，如今想要来此历练历练，不知将军可否同意？”
“这......”
男人扫了楚淮一眼，犹豫了片刻道：“既然是楚先生带来的人，在下自然欢迎。”
“那便多谢将军了。”
二人对视了一眼，华凝安抚的对楚淮说道：“在这里你只管跟着将军学习便是，若是有其他的事，就来找我。”
“嗯。”
楚淮点了点头，看着华凝将一切都吩咐好，而后转身离开。
他伸出了手，鬼使神差的拉住那道背影，如愿的听到了那人一如既往温柔的声音响起：“怎么了？”
“不，没什么......”
华凝面带疑惑看着眼前的楚淮，还以为他是在自己身边待得久了，再面对魔界中人便有些不习惯。
“别担心，一切有我。”
他抬起手来扯了扯楚淮的脸颊，将它扯出了一个笑起来的弧度。
华凝只算好了楚淮在练武场会得更高修为，却忘记了练武场这地方不比他那后院，对上那些魔界士兵来，楚淮吃不到半分甜头，更不会有人对他客气。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华凝便再也没有安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