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了来自于凌不慕眼神的异样,
霁月从旁瞧了一眼画像,
“这......眉眼间,却有几分像小贤子?”
霁月这话倒是提醒了凌不慕。
画像之上,蒙面之人以面纱覆面,只露出了眉眼来。
可说他像初一,也可说他像顾羡羡。
但若说他是顾羡羡,却显得有些牵强。
霁月很快又说:“不过应该只是眉眼相似而已。小贤子人在宫中,他是宦官,没有手谕连城门都出不去,如何能去霍府偷盗免死金牌?”
堂下侍卫也道:“偷盗之人身手极好,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须臾间消失无踪,可见轻功了得。此等修为只怕整个大昭都寻不出几个来。”
凌不慕目光从画像上收敛回来,缓缓将其卷起搁置在一旁,
无论如何,现在霍府丢了免死金牌,明日在朝堂之上公审太后的时候,她便无力回天。
只是这免死金牌到底是谁偷盗的,偷盗之人的本意是要祝凌不慕一臂之力,还是别有用心?
如侍卫所言,偷盗免死金牌之人身手极高。
顾羡羡是不会功夫的,但初一却不一定。
虽然初一从来都没有在他面前显露过功夫,但年少时初一每次救他于水火之中时,都能做到在皇宫之中来无影去无踪,所有的侍卫、禁军在他眼中仿佛都是摆设。
这般算来,今日这事是初一做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凌不慕手指微曲,玉节般的指节敲打着桌案,沉声道:
“吩咐下去,封锁昭都,掘地三尺也要将这人给朕寻出来。”
霁月领命躬身而退,而凌不慕则起身去了顾羡羡的庑房。
虽说这件事是顾羡羡做下的几率极低,但她鬼灵精怪的总能做出些匪夷所思的事来,还是得先见到了她,才能确定这件事到底跟她有没有关系。
来时立在庑房门口,静听里面的动静,
听得顾羡羡似是在自言自语,
“这东西带回去肯定能卖个高价吧?这不得比什么金岐丸、九天金创药更能闪瞎那些古董贩子的眼?”
凌不慕:“......”
她这是又偷了什么好东西?
他隐忍着怒意推了一把房门,
果不其然,门被锁上了。
“来了来了~”
听见房门响动的顾羡羡这次学聪明了,先是瞬移到了御花园,将免死金牌埋在了花圃里,
又立马瞬移回到自己的庑房,将房门启开,
“陛下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凌不慕的目光自上而下打量着她,最终落在了她那双刨过土沾着泥渍的手爪子上,
“你又去给自己刨坟了?”
“......”
顾羡羡一脸尴尬地笑笑,走到一旁将双手泡进了洗脸盆里清洗着,
“陛下说笑了。庭院里落了只死鸟,奴才怕陛下瞧见了觉得晦气,于是就把它给埋了。”
凌不慕才不听她胡诌,
他扫视着一目了然的庑房,想看看顾羡羡将那‘好东西’给藏到了什么地方去,
虽是看着四下,但余光却锁定着顾羡羡的眼神。
只等他的目光落在了被藏在桌子底下的渣斗上时,瞧见顾羡羡的神色明显变得慌张起来,于是快步向桌案走去。
“陛下!”
顾羡羡一个箭步拦在他面前,嘴角牵扯出一记勉强的笑容来,
“明日还得提审太后,陛下不如早些休息吧?”
“让开。”
“陛下......啊!”
凌不慕拉着顾羡羡的胳膊将她拽到了一旁,继而俯身将渣斗从桌子底下拿出来,倒扣将里面的垃圾倾倒了一地。
渣斗里面放着的,大多是些果皮垃圾,没有什么引人注目的。
只有埋在香蕉皮底下的一块棉布,引起了凌不慕的注意。
那块棉布之上沾染了血迹,且血渍暗红,血量也不少。
他用足尖将香蕉皮拨弄开,把带血的棉布踢到了顾羡羡面前,拧眉问道:
“你又伤着何处了?”
顾羡羡看着他这宛如智障的举动,尴尬的整个人原地僵住。
是不是有病?
那卫生巾有什么好玩的,你踢来踢去的当时在参加世界杯吗?
可她总不能告诉凌不慕,这棉布上面沾着的是她的大姨妈吧?
“没、没什么大碍。”顾羡羡随口应付道:“就是昨天摔了一跤,磕破了膝盖,流了点血而已,不碍事的。”
一点血?
凌不慕看着那块被氤湿的棉布,陷入了沉思......
顾羡羡绝对是在诓他,M.XζéwéN.℃ō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