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修女才缓缓地轻启唇:“一些……可怜的人。”
“……”
男人的态度捉摸不定,他时不时散发出的冰冷气息在这寒冷之天让人颤抖,某种异于常人的绝不可能属于正常世界的特质在男人的身上徘徊。
男人的目光锐利地切开了月光:“七年前,有一个人赞助了这家疗养院,出资修缮了设备和房子,并在黄昏街买下了一些不动产,你知道这件事吗?”
修女这一次,没有犹豫的回答了。
“我……知道。”
“……”
“那个时候我就在疗养院,接到了一笔匿名的人的资助,那个人在信中说钱只可用于疗养院本身的周转,而那时候疗养院也刚好处于举步维艰的苦难时期,所以那笔钱解了疗养院的燃眉之急。”修女回忆着当时的情形,“我在那之后去寻找过那个人,但一无所获,请问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听男人说神秘人在黄昏街购置了不动产,那个人现在还在黄昏街吗?
“……他死了。”
枪的抵触感从腰上消失,但修女没有转身或是逃跑,而是双手合十,轻声地祈祷。
“你在做什么?”男人对她的动作感到不解。
修女闭着眼,朝着那洁白之月,一头淡棕长发在洁白的轻纱下倾泻:“我在为他祈祷,愿他的灵魂得到安息。”
男人凝望着修女在月光下的无暇虔诚的祷告,也闭上眼睛轻轻的呼气。
他没有说那个人做了什么,那个人根本不是个乐善好施的好人……
但那不重要,不是吗?修女只要知道曾经有一个人帮助过他们,至于那个人究竟是因为什么而选择帮助,这些都不重要。
“你的教派祈祷的方向是朝着西方的吗?”
男人注意到修女的服饰特点,带有一些不解地问道。
对于教派和信徒来说,祈祷的方向是特别重要的,那意味着信仰所在,也是他们期盼得到回应的神之所在。
“不……我从未加入任何一个教派。”
没有加入任何一个教派吗?
却如此的虔诚,仿佛沾染不上任何的尘埃。
安静的房间中,修女在月光下为逝者咏词,而男人将手枪收入枪套之中,无言地注视着这一切。
而在为死者送上了安息后,修女起身回头,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敞开的窗户和那明亮洁白之月还在诉说着什么……
一个不坏的人。
修女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正在调查着什么的男人做出了评价。
……
男人躲在暗中听着脚步声渐远,才行动迅速的跃出疗养院,向自己的据点走去。
疗养院包括修女都还需要继续调查,修女或许是无关的,但疗养院本身可能和议长还有一些额外的关联。
而且……
男人回头看了一眼那越来越远的疗养院。
有人察觉到了他潜入了疗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