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竹竿被胡氏这倒打一耙的行为气得脸红脖子粗,一手叉腰,一手点着胡氏的鼻子道:“当初你是怎么同我说的说是保证我做出来的五香肉干,同人家聚兴酒楼那个是一模一样。结果呢,根本不一样好不长了舌头的人,都能尝出味儿来”
胡氏一点也不怵,切了一声,吊梢三角眼眼珠一弹:“你说不一样就不一样么这世上的事都由你说了算”
瘦竹竿也是有备而来,拿出一块田鼠肉递给胡氏:“你自个尝尝,你要是能让我做出这样的味道来,我就服了你”
他带来的两个兄弟也虎视眈眈地帮腔道:“我们都觉着不一样。你若是不把这个事摆平了,可同你没完呐”
胡氏没法子,只得把瘦竹竿递过来的田鼠肉塞进嘴里,细细咀嚼着。
末了又尝了尝瘦竹竿自个儿做的田鼠肉,一皱眉头道:“没啥两样啊你说你们是不是有点儿无理取闹呀”
其实她也吃出来了,瘦竹竿刚开始递给她的那块田鼠肉,确实好吃得多。
但问题是,她可不能这么说。
要是这么说的话,那还怎么收场
反正她没本事做出与之一模一样味道的田鼠干
而把搁进兜里的银子再拿回去,那真好比割她的肉还要痛呢
既是这样,索性咬定青山不松口,死也不承认
瘦竹竿既然带了人找上门来,显而易见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他一脚就把屋里的凳子踹倒了一张,捋袖子道:“我提的两个要求,你一个也不想办到是不那好你既不仁,别怪我不义啦”
“你,你想怎么着莫非青天白日的,你还想打抢不成”胡氏颤抖着声音问。
瘦竹竿嘿嘿一笑:“我才没那么傻呢犯法的事儿,哥们可不做。我呀,和我这两个兄弟,从今儿开始,就在你家安营扎寨住下了。你要不把正宗的秘方教给了我,要不退学费。如若不然,我们三个就长住不走啦”
胡氏一听,顿时瀑布汗啊,这是要要打持久战么
这么如狼似虎的三个汉子,成天猫在自己屋里,要吃要喝要住,还真是让人吃不消的。
没待她想出什么话来搪塞,外头又有人在大力拍门:“喂,有人在家不开开门”很粗豪的男子声音。
胡氏没来由的就浑身一颤,双脚却跟生了根似的动弹不得。
蒋二牛想去开门的,却被凤来制止道:“二叔别去。现在还不到你出面的时候。”
她有预感:今天来的,可能不止瘦竹竿一个吧
胡氏是没胆子去开门的。
蒋吕氏终于被吵不过,疾步走来把门拉开了,粗声大嗓地问:“你们找谁呐是想把我家门给拍碎还是怎的有你们这么敲门的吗”
外头起码立着五六个男子,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年纪大些的,也有年青些的,但蒋吕氏确定,这些人她一个都没见过。
“吴二姐在家么”领头的一个络腮胡问道。
“没听说过啥吴二姐。”蒋吕氏说完了,沉着脸就要关门。
络腮胡塞进一只脚抵住门:“可我们知道,她就住这儿。”
凤来一听,又来一拔子找胡氏的。嘿,好戏连台啊
还不待蒋吕氏反驳,瘦竹竿早听见了,扯着嗓子喊:“快来呀,这臭娘们在这儿呐”
胡氏在心里哀鸣了一声:完了。今儿个是啥倒霉日子啊咋这些人跟约好了似的,一个二个地找上门来了呢
络腮胡一听,哟嗬,还有人比自己来得更早的
他懒得同蒋吕氏费唇舌,硬生生从门外往里挤;跟在他后面的人,也是有样学样。
蒋吕氏哎哎了两声,眼睁睁看着这些人进了自家的院子。
她不明白发生了啥事,也想去看看胡氏那儿到底在闹啥幺蛾子,因此三步并作两步地往胡氏的屋子里赶。
见胡氏被一大拔男人围在中间,大气也不敢出的模样,不由得张嘴问:“咋回事啊你从哪儿招来这么一帮大老爷们儿的”
蒋吕氏还没有见过家里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络腮胡子说话了:“大娘,她是你什么人”
蒋吕氏便答:“是我三儿媳妇,她把你们怎么了你们这么些男人围着她一个,想干啥呢”
“好吧。大娘你来评评理儿,我们本来想从她那儿学正宗的五香肉干制作法,她收了我们不少银子当学费,结果却糊弄人,没把真东西教给我们。你说说,我们不找她找谁呀”
蒋吕氏惊得瞪大了眼睛,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她会啥正宗的五香肉干制作法啊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还收你们不少银子“
反正听在蒋吕氏耳朵里,银子这两个字才是重点。
她在心里骂着胡氏:骗了这许多银子,怎不见你拿出半个钱来孝敬孝敬老娘我
瘦竹竿大声说:“所以啊,我们来找她,要不让她把正宗的法子教给我们;要不就退学费。”
“一个人收了你们多少银子啊”蒋吕氏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