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富也是六十多岁的老头了,在三爷的灵前守了四十多天,形容枯槁,精力也不足了。
在最近几天,为了方便守灵人休息,像秦坤元、秦富这样年岁较大的守灵人,守一个时辰就到旁边临时搭的棚子里歇一阵儿。
秦富早起熬了一个时辰后,在灵前爬起来进了棚子里,刚直了直腰,一个秦家子弟就快步进来,对他耳语说:“大叔,外面又来个吊唁的人,看起来和别人不一样,说是您的故交。不让声张,要单独来见!”
“让他到棚子里来吧!”
不多时,外面来一个灰衣青年,看上去三十多岁,不过脸上胡子很茂密,显得面色有些凶恶狰狞。
“你是?”秦富怔住了,来人不认识。
“秦大人,这是我家大人送来的奠金和挽联,请大人过目!”来人没有通报名姓,而是递过来一个白色丧仪袋和一封信。
秦富把丧仪袋递给了秦家族人,把信随手打开。
秦富往信上一看,猛地睁大眼睛,看向来人。
来人轻轻点了点头。
秦富转身对旁边秦家族人说:“你们出去吧,这是府城那边的贵客,走,进我家的院子!”
来人和秦富一前一后,出了秦坤元家,转了个弯儿,就来到秦富的宅子。
秦家人都在秦坤元家守灵,只有几个下仆,秦富一挥手让众人退下,和来人转进了书房。
看见此处隐蔽,来人三下两下把脸上的胡子拽去。
“塔木!”
秦富这才看出,来人居然是塔木。
秦富认得塔木,倒不是在登州认识的,因为塔木在登州,基本上都是隐在暗处,他认识秦家人,可秦家人不认识他。
和塔木相识,还是当年秦富送秦明远进京的时候,和塔木有过一次邂逅,又因为他是蒙古人,所以秦富一下子认出来了。
“不错!”
“这是怎么回事?”秦富指着信说。
“这是夫人的意思!”
“淑人不是在江南吗?”
“不然,淑人出**烦了!”
“怎么了?”
塔木把事情前前后后的跟秦富讲了一遍,最后说:“夫人已经被抓进京城了。秦大人,夫人传回布条的意思就是兵器库的事儿已经发了,而且那几个锦衣卫探子就在兵器库附近守着,咱们不能让他们抓住把柄。”
实际上,塔木给秦富带的这封信,也就是柳心布条上写的这几个字,要不秦富怎么能大惊失色,把塔木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