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史迪文也倏然偏过了头,对我咧嘴一笑:“不是吗?”
他的嘴唇天生生得薄,再一咧,更加薄,好一副刻薄的长相。
我临危不惧,百般思量,末了选择继续矫揉地心事重重:“是,而我们……曾经拥有过了。”
史迪文大喇喇的奸笑,如我预期地,被我感情真挚的抒情烫了个皮开肉绽。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我独自呢喃了两遍:“不在乎天长地久?不在乎天长地久?你可真不了解我。”
但和史迪文是多说无益的,他不过是个出身小富之家的,被宠得没样儿了的,浪荡的独身主义者,说什么谈情说爱,连交心都不适宜的。
我只求他离我远远的。
至于周综维,到今天我仍无良策。我给他打过一次电话,他说他在马来西亚,正致力于木材购买事宜。我说国际漫游太烧钱,等你回来吧,回来再说。
香宜幼儿园里,郑香宜双手托着腮帮子,脸形像麦兜似的:“他不会是变心了吧?”
我正在帮忙给几个周六仍爹爹不管,娘亲不理的孩子们盛饭,手一抖,嘴上却大包大揽:“除非他活腻味了。”
说来也矛盾。周综维左右莺莺燕燕是不假,可他对郑香宜,仍是无微不至。一天三通电话,嘘寒问暖,问吃了么,吃了什么,睡得好不好,是否如意安康,百问不厌。倒是郑香宜,因为盼不来他的戒指和单膝下跪,一肚子火,终日厉声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