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的荒芜之地，李子曦陷入了沉思，凉山这地方算是废了，应该没有那女子说的颠覆世界之物。正当他苦苦思索下一步要去哪里寻找的时候，突然思绪又回到了那名女子身上。

    这个世界并非没衍生出顾朵朵，李子曦双眼微眯，洺州的村子里，不是存在着一个顾朵朵吗？

    而且照着现实中的记忆来看，自己的父亲可是与回音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再者，会不会那物什就在村子里藏着？

    等着他又把思绪梳理了一遍，脑中的想法便再也一发不可收拾了。他似乎有着很强烈的预感，一直叫他回去。

    待发过几声牢骚之后，李子曦又按照原路返回。早知道凉山是这幅模样，当初便不受累来到这。这次一回去，便又耗了两天时间。

    还不到村口，便被那女子察觉到了，那女子已经成了季星语的模样，自然是迎了上去。

    “怎么，想通了要呆在这不成？”季星语轻笑了一声，打趣道。

    “我这次回来时为了印证一些事情。”李子曦懒得再和她绕弯子，索性直接挑明了问“顾朵朵存在于这方世界吗？”

    “或许，存在吧。”季星语的语气也不是很确定，“她存不存在不在于我，而在于你。”

    “那你前两日……”

    季星语用手掩着嘴，噗嗤笑出声来，“本就是根据你内心推演，怎么反倒是问起我来了？这片世界源头便是你的记忆，若你觉得有，那便有，若你觉得没有，那边没有。”

    “怎么，莫非想你心中的那个美娇娘了？”季星语嗤嗤笑着，“何必这么麻烦，我换了模样就是了。”

    李子曦无心和她开这些玩笑，既然从她这里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出来，那也没必要在这浪费时间了。

    因此，李子曦绕过季星语就往村里走。季星语眼神闪了一下，又跟在了后边。

    “喂，你要去哪？”

    “回家。”

    不大会功夫，两人并排进了李子曦的家门。

    李雪嵩正坐在槐树底下，见李子曦进来，刚要发怒，却被季星语眼神制止，气焰当时便消散了。

    这时候李母也从房间里赶了出来。既是根据李子曦记忆设定，自然也保持了他父母之前的一些生活习惯。如此看来，倒也不足为奇。

    只不过正在门口站着的李子曦望着这二人，心中无比别扭，那句简单的“父亲、母亲”堵在嗓子眼，却任他怎么努力都讲不出来。

    如此一来，只好作罢。李子曦缓步走二人跟前，跪坐在了槐树底下。季星语同他一块，跪到了一侧。

    “你想问些什么，直说便是。”李雪嵩饮了一口茶，又回到了那副儒雅的模样。

    李子曦盯着他的脸，恭敬问道：“我想知道，在这个世界，您和回音谷还有没有关系？”既叫不出父亲二字，便索性用“您”代替了。只不过，或许是受了当年李雪嵩的影响，哪怕知道眼前这个只是一副虚假的身子，可是心中还是难免会衍生出畏惧之意。

    “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你。”李雪嵩缓缓摇头，“你当他在便在，当他不在便不在。这取决于你，而不取决于我。”

    又是这句，同刚才季星语说的一样。李子曦有些恼了，如此说来，他又白忙活了一场。

    “若是你想从我们这些人口中打听那物什的消息，那就不要白费心思了。”季星语嘲讽道，“说实话，那东西我们都不知道是什么。再者说来，你一旦离开了这地方，这世界便散了，我们就算知道，也是不能告诉你的。”

    李雪嵩和李母齐齐点头，表示赞同。他们虽然只是衍生出来的，但若是能以这幅形态存在，总归还是极好。

    “孩子，留在这吧。”抹了一把泪，李母拉过李子曦的手，面容慈祥，“从另一种角度来说，我们也算得上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