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雪月公子突然察觉到自己被人推开，他再也镇定不了，声嘶力竭的吼道:“不！”

    梦蕊儿代替了雪月公子的位置，他的腹部整个被凤枪洞穿，几乎没有了再被救活的可能。

    雪月公子发了疯了把李子曦推开，将梦蕊儿抱在怀中，血泪落下，头发瞬间变成一片雪白。

    “你为什么这么傻。”雪月公子拼了命的用手捂住梦蕊儿腹部的伤口，可鲜血仍然不断涌出，把脚下的这片土地染的血红一片。

    她终于领悟到了步步生莲最高层的身法，说是随心而行，可……到底还是在限制之内啊。

    梦蕊儿眼神充满祈求的看着李子曦，说是祈求，但不如说哀求更为合适:“我虽然不知道他做过什么……但我愿替他一死……请你……咳咳……放过他好不好？”

    李子曦缓缓闭上眼睛，终于重重的点了点头。他从刑堂里把华大夫背了出来，另一边的墨修也已经成功给李淳风服下了解药，李淳风现在还在昏迷之中。

    “墨修，我们走吧。”李子曦心里五味杂陈，说实在的，打打杀杀的事情他已经彻底厌倦了。他现在唯一的想法，便是尽快的回到顾朵朵的身边。

    “答应我，以后好好活下去。”梦蕊儿最后触摸着雪月公子的脸颊，“若有来世，我想做你的新娘……”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喜欢……很喜欢……”雪月公子抱着梦蕊儿，已经泣不成声。

    忽然风起，雪花从天空纷纷飘落。整个世界仿佛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但更多的是一种属于冬季的凄凉。

    “顾朵朵我已经让人把她送去了凉山。”分别之时，墨修拍了拍李子曦的肩膀说道。“此次分别，我们或许就没有再见的机会了。”

    “像你这样的混蛋，以后还是少见的好。毕竟是眼不见为净。”李子曦笑着说。两匹快马分别奔向了两个不同的方向，给大地上留下一串黑色的马蹄印。

    时光荏苒，转眼之间又到了新年。虽然天气寒冷，却抵不住新年的分为。百姓向来是爱热闹的，凉山下的镇子里张灯结彩，鞭炮声送来了新年的祝福。

    “我要这个我要这个！”顾朵朵身上裹着厚厚的袍子，虽然脸上被冻得通红却抵不住她心里的兴奋。她抓起摊位上的簪子，兴奋的在原地蹦蹦跳跳。

    那是一个彼岸花的图案。

    李子曦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呵呵笑道:“既然你喜欢，那就买了。今天已经逛了许久，我们要回去了。”

    “好的。”顾朵朵搂着他的胳膊，开心的回答道。二人回了凉山之后，李子曦一直把她送到房间。

    李子曦把火盆里的碳火钱的更旺了一些，“这两天有些寒冷，你在这等着，我去厨房把姜汤给你端过来。”

    “那你快去快回。”顾朵朵撒娇道。

    “好。”李子曦笑着退出房间，把房门关好。之后取出袖子里藏着的瓷瓶，把最后一颗药丸吞入肚中。

    瓷瓶里的药已经空了，今天便是最后一日。李子曦到了厨房，把小葫芦里米白色的液体一股脑的全部倒入了姜汤之中。

    之后端到了顾朵朵的房间，亲眼看着她喝下。

    “今天的姜汤，好像有点甜诶。”顾朵朵冲李子曦甜甜的笑着。

    李子曦轻轻把她搂在怀里，“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等会罗老过来，你跟着他到回音谷去吧。”

    顾朵朵忽然觉得李子曦有些不对劲了，她的意识也愈发的昏沉，双眼噙着泪水“李子曦，你别这样，我害怕。？”

    一股强烈的睡意袭扰，顾朵朵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双手，从李子曦怀里跌落。

    “有些不舍啊。”李子曦轻轻吻了吻顾朵朵的额头，之后走出了房间。

    顾朵朵是第二日醒来的，她伸手碰了碰枕头上被眼泪打湿的痕迹，“我……怎么会哭呢？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人。”

    恍惚中，仿佛有一道身影，她看不清样貌，在她心里越走越远。

    ……

    那日，黄泉，弱水之中。

    红衫女子的声音又轻柔了几分，“你要知道人的生死自有定数。你若想把顾朵朵救活，便只有一个办法。”

    “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