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发红的黑眸看着我,“在你眼里,我是个心胸狭窄的小人吗?”“不是。”我坐在他对面,锁紧他的目光,“林西,我喜欢你。但我不能为难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愿接受的,我不怪任何人,但不能牵累你。”我把心里话告白在他面前。
“好,既然你为我好,就把孩子拿掉!”他凌厉的目光盯着我。我怔然,我以为我们分手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你不答应?”他*问。我犹豫着,答应不答应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还是你根本就想为那个不知名的强暴犯生孩子?陆菲,你清醒点,别再侮辱,践踏你自己。如果你爱我,就该保护好自己。我不会允许任何人羞辱你,现在不能,将来更不可以。”他发自肺腑的真心几乎歇斯底里起来。
我不愿伤害他,杨毅说林西是这个世界上最懂我的人。寒风淋漓,我转头,把他恳求的目光抛在身后。我要错过了吗?脚步在错乱的思绪中沉重不堪---“小真!”林西在身后抱住我,双手握紧我的手有些冰凉。“清城月下,一壶清酒,一束梅花,心如烛光,渴望在幻想中点亮,一想起你,我已开始疯狂。长相守,是面具下的明媚。明媚后隐蔽的诗,无缘感悟。你像迎送花香的风啊,无辜而自由。我像闻到蜜香的蜂啊,爱上你---”他在我耳边轻轻吟唱。
“还记得吗?这是你教我的,你说它叫长相守。”他转过我的身体,眼眸中装满了布满泪水的我。“可惜你唱跑调了,还窜改歌词。”我含泪抱怨。
他拧眉,“你知道我天生没有音乐天赋,况且这曲子这么难唱,跟黄梅戏似的。我练了很久的。”我破涕为笑,的确,去年元宵节我教他时,他只学会了歌词,全然哼不出调子。“你不生气了,对吗?”他低头注视我的表情,我摇摇头,“祸是我种的,我有资格生气吗?”
他胡乱的抹掉我的泪痕,轻柔地声音如同耳边吹来的风,“小真,我知道你善良,做什么都把别人放在第一位,何况那个人是你哥,你不可能不去救,没人怪你。我更加知道这孩子对你的意义,不管他是谁的,他是一条生命,谁都无法剥夺他生存下来的权利。刚才是我语气太恶劣,对不起。”
我怔怔地看着他,等着他帮我做决定。他抱我在胸口,在我头方说出我不敢碰触的痛,“小真,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学习,毕业,工作,奋斗,结婚,生子,再奋斗,永不停息。在这条路上,我们总会失去,失去---”“别再说了,我愿意。”我打断他的话,做了最后的决定。江源说,我做错了。杨毅说,我不可一错再错。那么我只能对腹中的他说一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