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一声长鸣,火车在半夜12点半,把沈可心带往老家。 她孤单单地缩在靠窗的车厢角落里。 已经把随身的衣服都穿上的沈可心,一直哆嗦着。 她头疼得要炸开,只好眼睛闭着,一直随着火车的‘咣当’声,迷糊在无奈、冰冷、绝望的世界里。 “姑娘~到站了!”对面的老妇,操着乡音提醒着几乎死过去的沈可心。 她拖着浑身都疼的身子,终于来到了家门口。忍着难受敲响了那熟悉而模糊的门环,就在门打开的刹那,她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她感觉有人背着她跑,然后又感觉到有医生在面前晃,可她以为自己回到了工作的医院。 浑身都疼,想动一下胳膊腿,软绵绵的又一点力气都没有。她的心里一会像火在烧,一下子又跌入了冰窟窿。 终于,她感觉自己在温泉里,接着看到那冒着白气的泡泡,听到了近乎叮咚的声音,眼睛睁开了。 “姑妈~我妈呢?” 当姑妈转身出去洗手帕的时候,沈可心看到了两年不见的姑妈,背更驼了。 “我想回家。” “沈可心~你这个是肺炎,烧退了,目前炎症是控制住了,但还需要住院观察两天。” 最后,回家过节的堂哥用自行车,把包裹严实的沈可心带回家。 “他不会来了。” “他妈反对。”沈可心轻描淡写地说着。 “哥~那你就什么都不要说了。” “妈~”身体还是软软的沈可心,再次看到母亲时,轻声地呼唤着。把过去母亲打骂自己的种种,瞬间都烟消云散了。 母亲还是那样的英姿干练,少了些许严厉,多了许多白发。一别两年,母亲也老了,脸上也陡然增多许多游动的皱纹。 “姐,你终于好了,你在医院的时候,好可怕,妈都偷偷地落泪了。”十岁的小弟背着书包回来了,看着恢复了血色的姐姐傻笑着,站了一会,然后就亲热叫着,说着。 镇里读书的小妹也回来了,编着两根麻花辫儿,瞅着床上的姐姐,微笑着,弯着和姐姐一样的眉眼。 沈可心听着笑着想着,久违的手足情,梦中几回回,现在是真实的了。 最爱她的爸爸在外出差没回,可刚回家的沈可心,已经满满的享受着家庭的温馨。 第二天傍晚,已经回校上班的堂哥突然又回来了。 堂哥给她的是一张纸,格子里写着十个字,“小心速回医院想你大华”,没标点。 大华不知道自己的详细地址,竟然想起给堂哥工作的学校,给他打了电报! 看着堂哥严肃的眼神,沈可心只好用那还干疼的哑嗓,把回来前发生的一切,竹筒倒豆,一干二净。 “我都想过了,我在那只会激化矛盾。如果那女的缠着他,我们在一起也没好日子过的。众叛亲离。” “我怎么沟通,那个女的再闹,他就得回原籍转业。”有气无力地说着,沈可心欲哭无泪,心一直被揪着,揪的在滴血。 “那你先养好身体再说吧,或许还有转机。” 但愿冯莉亚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