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卿没有马上说话,沉默的气氛蔓延在两人之间,岑子惠有些紧张,怕她拒绝自己。
好一会儿,她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才听见傅卿的声音,“既然你都想好了,明日卯时准时到院子里来,就别穿这身襦裙了,换成骑马的装束就好。”
幸福来的如此突然。
岑子惠小心翼翼的问道,“真的可以吗?”
傅卿笑道,“当然。”
“卿姐姐,你们两日后要去什么私塾?你也会一道去考试吗?”岑子惠得寸进尺。#_#77713470
傅卿看了她一眼,看出她的意动。
难道她不用回京吗?又是学武又是想上学堂。
岑子惠读懂了她的眼神,“我从外祖父家跑出来,本就是不打算回去,侯府又只有我一个人,倒不如这边有姐姐在,我还能舒服自在,等我变得厉害了,我再回去,到时,我一定会努力撑起镇北侯府,不坠我父亲的威名。”
志向远大。
世人对女子的偏见何止那么一点。#7.7713470
岑子惠说要凭一己之力撑起镇北侯府,这意味着她要面对岑家旁支以及更多的长辈的质疑,更要面对那些人想要继承镇北侯府的腌臜的心思。
不过……
傅卿向来欣赏这样的人,她拍拍她的肩膀,“好好跟我学着。”
岑子惠乖巧柔弱的点头。@&@!
她也没有留多久,这次出来一方是为了想让傅卿答应,另一方面,之后的学堂,她也想同傅卿一起,自然也得回去好好打听一下,提前有些准备,而且老师能否接受女学生,还另当别论,她也得去疏通疏通。
还有,她没有骑马装,得去买现成的回来,顺便还能多买两身,到时候送给卿姐姐。
这些事情都得在一天内弄完,岑子惠又坐了一会儿,才磨蹭地离开谢府。
她走之前,傅卿也没忘记给她打包了玫瑰花茶,又说等她得了空,就来谢府,还能一起再做点果茶之类的,这些也适合小姑娘喝。
岑子惠一一应下,高兴的离开。*$&)
傅卿一个人在房间里也没别的事情,索性就拉着青柳一起出了门,既然收了四个徒弟,她也得做些准备才行,她去镇上的铁匠铺子和木匠那边各自定了些东西,花了一百多两银子,一下子资金就缩水了很多。
早年,她名下资产连自己都记不清楚,哪儿会在乎这一百多两。早知道该收点束脩的,这会儿应都应下来了,再提起就显得没意思了。
傅卿暗自后悔,付钱的动作还是很麻利。
定好了东西,她和青柳回府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错过了府里的午饭,不过回去的时候,她已经在外头吃过了,肚子也不饿。
“少奶奶,您总算回来了。”
她一下马车,就看到青竹迎上来。
显然是专程在门口等她。
傅卿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青竹挠挠头,“是少爷问的,他说您昨天说起今个儿要做玫瑰花饼,这玫瑰还够不够,他吩咐了一院子的下人把院子里的玫瑰花都给摘下来了。”
傅卿:“……”
她是要做玫瑰花饼,不是要用玫瑰花洗澡,要那么多玫瑰花做什么!
她脑海里浮现出一院子的玫瑰花都只剩下带刺儿的光秃秃地枝丫,就觉得谢知礼这是犯病了,不然怎么会辣手催花呢?!
傅卿没敢先去院子,转道去了厨房。
果然就看到李大厨等人几乎要淹没在玫瑰花里面,每个台面上都放满了一盆盆的玫瑰花,用来洗澡都绰绰有余了。
“少奶奶你总算回来了。”
“我们已经把玫瑰花都洗干净了。”
“品相不好的花瓣都已经扔掉了,还剩下这么多。”
“是啊,已经没地儿放了,好在少爷那边没有人再送花瓣过来。”
“……”
傅卿看着一屋子的花瓣,有种想要撬开谢知礼的脑壳,看看他里面到底是装了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微微一笑,“就留个五盘玫瑰花瓣就好,剩下的……青竹,你过来,把这些玫瑰花都装起来,正好相公脚踝的伤口已经结痂,只要小心些,就可以碰水了,玫瑰花有活血养颜的功效,就给他装进木桶里面吧。”
青竹:“……”
他仿佛听见了什么?
让少爷用玫瑰花瓣沐浴?
这也就是少奶奶敢这么说,可哪儿有人敢这么做啊!
傅卿没有听到青竹的回应,回头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