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的苦读,不说没有一点用。
但所学不能致用,这是最大的弊端。
苏明昔辞官做教书人,心里就有这种理想,他已经把自己的想法禀名,私底下获得了支持,不过这种想法在当下显得惊世骇俗,也不容易被其他人接受,所以他便选了个小地方。
这个地方,他能够做得了主。
苏明昔笑言眯眯的看着傅卿,本来还担心人手不足,加上他们几个读书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如今有了傅卿,一切准备都齐全了,只欠东风。
傅卿搓搓手,看向苏明昔,对方不过是一个余毒未清的病人,却是头一个让她觉得危险的人,这种危险并不是他会害人,而是一种直觉,这人不简单。#_#77713470
她眨眨眼,“苏先生,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苏明昔闻言,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
苏和忍住不去看傅卿,每每自家老爷露出这幅样子就说明他是有什么主意了,他怕自己看了傅先生,就会忍不住同情她。
傅卿看着主仆俩的模样,一时说不出话来。
“傅先生不必这般拘束,书院一家亲,老夫定会竭力教导诸位学子。”#7.7713470
这话,意思就是他要给谢知礼等人开后门了,毕竟他们高调入学,又和傅卿有关系,若是学不好,岂不是丢了他们这些同意他们四个人入学的先生的脸?
傅卿:“……”她没空为谢知礼等人哀悼,只觉得自己仿佛入了坑。
傅卿扭过头,没有再和苏明昔闲聊,而是找了一些关于射御的书来看,她的功夫好,不过教导别人还是头一遭,这些天她已经把这些书看的差不多了。
剩下的便是等射御课的时候实地练习。
总结下来,傅卿觉得这些学子还是得从跑步开始,否则估计连马背都摸不到,更别说上马驰骋了,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书院只有苏明昔的那匹性子高傲的老马,可不能被这些人来折腾。
书房里逐渐安静,苏和时不时给他们两人添点茶水,其余时候也在自个儿看书。
许久,其他的先生才下课回来,没多久又匆匆离开。
书院如今有四个班,授课的先生除了傅卿外,便只有五人,但苏明昔身体孱弱,不适宜整日为学子授课,他就和傅卿一样,在书房里看书写字,真正为学子授课的便只有四个先生,除了他们擅长的本职外,还得兼职其他几门课,好在他们的能力足以给童生来上课,比起几个村子凑钱办的书院里教书的老秀才要好的多。
如此这般,四人累的够呛。
于是傅卿就被推了出去,临近申时,四个班的学子被齐齐喊到马场,统一上骑射的课。
这门课,有的小书院都不会设这门课,读书人多数都不在乎这门课,甚至还有人想留下读书,不过被明令禁止了,这才出现在马场上,不过三三两两的站立,又很是散漫,这种神态也能够看出他们的不重视。
哪怕傅卿先前在他们面前展露过自己的实力也不能改变。
自古文武不同家,文人看不起那些莽夫,学武的觉得文人只会之乎者也,什么事儿都干不了,天天捧着书,也难怪这些人会是这个态度了,他们自认为比莽夫高出一等,又觉得他们又不考武状元,何必下这等功夫。
傅卿躲在暗处,看这些人的模样,面上也不恼。
苏明昔早就给她说过这些事情,她也早有准备。
等到所有人洋洋洒洒地到齐后,她也没有马上露面,就晒着他们。
不少人东张西望,想找她的身影。
罗吉瑞站在人群里面,“谢兄,嫂子怎么还没有来?”
孙少渊道:“该不会是忘记要来授课了?”
谢知礼摇头,“不会。”
傅卿重诺,连小事都记得清楚,更别说是她的第一堂课了。
她迟迟不出现,肯定是有意为之。
百来个人都在马场上等,虽然过了正午,但这天也晒的很,不少人都等不住了。
“傅先生还不来吗?”
“晒的不行,这些时间不若多看会儿书了。”
“要不我们去那边树阴处等等?”
“……”
碍于傅卿展现给他们的功夫,他们也只敢小声的说话,倒是没人口出脏话。
足足等了半个时辰,傅卿才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她穿的是林氏特意准备的衣服,手上脚上都有带子,抽出来绑上就成了便于活动的衣服。
“傅先生好。”
众人齐齐问好。
不说他们对射御重不重视,反正对先生是足够敬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