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细忖段绮箩的话,愈发觉得在理。于是晚些时候,她便着人去叫了晏红昭过来,说起了这件事。
“娘琢磨着,你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小姐,这宴饮请客之类的事情定是比我们这些乡屯里的人明白。原怕你劳累,不想让你操办,可又担心我们哪里做得不对惹人笑话。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晏红昭默默听着,心下冷笑。
她看他们不是没有办法,而是想诓她出钱罢了。
段绮箩觑着晏红昭的神色,说:“哎呀,咱们都是一家人,娘您怎么说这么客套的话,倒像把大嫂当外人了似的。”
见晏红昭并未反驳,她便又继续道:“不过是场宴饮而已,对于大嫂而言想必不在话下,俗话说,能者多劳嘛,是吧大嫂?”
晏红昭嗤笑道:“话你都替我说了,银子你也替我出了算了。”
“……”
再一次领教了晏红昭挤兑人的功力,段绮箩依旧只有被虐得肝儿疼的份。
拿杯盖拂了拂茶盏浮花,她最终却还是嫌弃似的放下,说:“我在家时一直养尊处优来着,我爹娘从不需我做这样的事情。”
闻言,蒋氏和段绮箩相视一眼,正欲再说些什么拿捏她,却听她又接着说:“不过蔺姑姑从前在相府时便总揽大小事务,我虽不会,但她却尤擅此中之道。”
蒋氏她们听后大喜。
她们可不管这事到底是不是晏红昭一手操持,只要她肯点头应下就行了。
事情议定,晏红昭并未急着离开,绿阑瞅准时机说:“小姐,小厨房那边熬好了给您的参汤,再搁下去就凉了,快些回去用吧。”
“好。”
晏红昭点了点头,余光瞥见一旁那母女俩,说:“这几日听说婆婆也被折腾得不得休息,也该喝些参汤补补,好生调养才是。”
“……嗯。”蒋氏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段绮箩暗暗翻了个白眼儿,说:“我们可不比大嫂,整日山珍海味、人参肉桂的,哪里调养得起啊。”
从前段绮箩便好在言语间挤兑她,她顾念着她是段绍桉的家人,又年纪轻些,是以处处忍让,并不与之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