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听说有谁立过木质的婚书,唯一的例外,便是他自己的!
这比井中出现尸体还要可怕!
若当真被人发现了聂昙烟的尸身,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应对的说辞。他会将一切推给她那个压根就不存在的姘头,事后再花些银子找个替死鬼,这事没个不了。毕竟沈知寒就算再揪着这事不放,他也得有证据才行。
但如今出现的居然会是他曾经和聂昙烟立下的婚书,这可是铁证!
晏红昭静静地看着段绍桉几乎难以绷住的神色,心里忍不住在想,他这得是掐着自己大腿根才能忍住不挂脸吧。
这种感觉,其实她深有体会。
就拿此时此刻举例吧,要不是掩在袖管下的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她还真怕自己当众笑出声来。
尽量克制着幸灾乐祸的冲动,晏红昭一本正经地说:“婚书多以宣纸和绢面制成,我还从未见过有人用木头的呢,拿来与我瞧瞧。”
“诶,红昭!”段绍桉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挡在了晏红昭和绿阑之间:“这东西是从那枯井里捡出来的,也不知是何人所弃,多半不吉利,还是丢了吧。”
“不吉利?”
“是啊。”段绍桉试图说服她:“你想啊,若是夫妻恩爱和睦,又怎会将这婚书给丢了?可见他们收场不好,没得沾染了晦气。”
“可你不是从不信这些的吗?”
“……我、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嘛。”
闻言,晏红昭神色动容地望着他,口中却道:“你的心意我自然明白,但我就是想看。”少管我!
话落,她径自越过段绍桉从绿阑手里拿过了那份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