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湖而建,一半在岸上,一半在湖上。
春夏时节,公子小姐画舫游湖,便可以直接将船靠在东月楼架于湖上的那侧门脸,入楼听戏宴饮,极为便宜。
那湖名为东月湖,酒楼便也是因此而得名。
湖中遍种荷花,湖水荡漾,风送荷香。
楼中菜肴精美,果品齐备自是不必说了,更兼内设温馨,典雅考究,坐于窗畔,扶栏远眺,便可将山水一色的美景尽收眼底。
雍州城内的豪绅富户、文人墨客,都喜欢来这里用膳。
晏红昭才一走进楼中,便有小二喜孜孜地迎了上来:“二位客官里面请。”
说着,他暗戳戳地打量了晏红昭两眼,然后试探着问:“敢问,您可是段家的那位少夫人?”
晏红昭没否认,却道:“我姓晏。”
“段家的”这几个字,听起来格外让人排斥。
那小二是个心思活泛的,眼珠儿一转便了然地改口称:“晏五小姐。”
就冲这份机灵,晏红昭便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问道:“你缘何认得我?”
“您生得跟那天上的仙女儿似的,别说咱们雍州城找不出一个像您这样的,怕是长安也难寻啊,小的早有耳闻。先头有人交代过,说您今日会来,是以小的一见了便知道定是您没错了。”
“是什么人?”
“这小的可不敢乱讲,不过您去见了就知道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引着晏红昭上楼:“那位客官在雅间等您呢。”
“有劳。”
“您客气了,这都是小的应该做的。”说话间,那小二便将她带到了临湖的一间雅间。
轻掩的房门被推开,晏红昭抬脚走了进去,却对紧跟在她身后的黧渊道:“你在外面等我就好。”
黧渊往里面扫了一眼,然后才乖乖收回了已经迈出去的那只脚。
待她进屋之后,房门被人从里面关上。
晏红昭看着站在窗边出神的女子,眼眶蓦地一热。
那人身材清瘦,穿着一件朴素至极的鸦青色布裙,头发也只用一根木簪挽就。她的样貌还算出挑,只是面上未施粉黛,看起来气色不是很好。
再说苏娩恍惚间听到开门声,下意识回头就看见了几步外站着的晏红昭。
一袭青衣,清丽动人。
苏娩忙上前:“段少夫人。”
晏红昭猛地回神,敛眸掩去眼底翻涌的情绪,她方才开口道:“若您不弃,唤我红昭便是。”
见她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好奇自己是谁,苏娩不禁觉得奇怪:“你、你认得我?!”
“……之前曾在宅邸门口遥遥见过您一面。”
知道她说的是自己去找段绍桉讨说法那次,苏娩神色微凝,怔怔道:“哦,原来如此啊……”
见苏娩表情不对,想是自己的话勾起她伤心了,晏红昭便立刻转移话题道:“不知您今日找我前来,所为何事?又为何这般神神秘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