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脸色一变,沉声说道:“环哥儿,这是你与长辈说话的态度么?还有没有长幼尊卑!”
贾环,“呵呵!”
王夫人,“……。”
贾母头疼欲裂,她当然不愿宁国除爵,贾家本就落魄,宁国在除爵,那荣国府更加势弱。不过事已至此,她又能奈何?也只能联络老亲故旧,看看能不能保住宁国爵位。沉声道:“好了,老婆子累了,你们下去吧。”
皇城。
大明宫养心殿,戴权躬身小心说道:“陛下,贾珍父子在昭狱暴毙,看守之人也服毒自尽了。”
弘武帝大怒,道:“废物!一群废物,连个人都看不好,朕养你们何用!”戴权低头不敢出声,生怕弘武帝迁怒自己。
稍微平息一下怒气,弘武帝本想从贾珍这找到证据看看是何人指使贾珍毒害贾环,没曾想贾珍父子竟然在昭狱暴毙可见背后之人的手段,连锦衣亲军都埋有钉子,不过幕后之人,无非是皇室中的那么几个,看来贾环掌军,又与自己关系亲密,让他们坐不住了,这才急于除去贾环。
想到此处,弘武帝便向着太玄宫走去,来到太玄宫与太上皇见礼道:“父皇,贾珍父子暴毙,必然有幕后之人弄鬼,儿臣想不如顺势让贾环出继宁国,解了贾环身份尴尬的情况,让他对天家感恩戴德,将来也能更好的为天家效命。这样一来或许幕后之人还会对贾环动手,到时也好除恶务尽。”
太上皇呵呵一笑,哪能不明白儿子的心思,既然要慢慢放权给他,索性便成全了他。笑道:“皇帝所言极是,此事光出继还不够,你既然要收贾环之心,那就要舍得下本钱,就以宁国殊勋为由晋升贾环为侯爵吧。”
弘武帝闻言心中大是感动,虽这十几年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可听到如此暖心之言,还是哽咽道:“父皇!”
太上皇一笑,“皇儿,父皇还能活几年,军权还是要慢慢的交给你的,这些年也算是父皇对你的磨炼,你记住没有军权的皇帝是做不稳江山的。你若是能尽收贾环之心,于你也是一大助力,将来收拢军权便更加稳妥。”
太上皇沉思片刻,又对弘武帝叹道:“皇儿,将来玄儿若是能收手,希望看在你二哥的面上,你能网开一面,给你二哥留下一条血脉。”
弘武帝应道:“儿臣记下了,无论如何儿臣都会给二哥留下血脉,当年二哥对儿臣极好。”
贾母还未联络老亲故旧,一道圣旨便来到荣国府,这道圣旨的意思,便是宁国贾珍父子已死,看在先宁国公贾代化殊勋的面上承爵人晋爵一级,且贾环公忠体国忠孝有加,另其过继宁国承袭爵位。贾环本就是一等伯,晋爵一级便成了一等侯。
贾环过继宁国府承爵的消息飞快的传遍荣国府,王夫人得到消息不知摔碎多少物件,那庶孽何德何能竟有如此造化,不仅晋爵为侯爵,还成了一座国公府的主人。好大的一座宁国府,便成了贾环的囊中之物,到现在她宝玉还是一介白身,怎能让她心服,怎能让她不恨!
接完圣旨的贾母有些失落的回到荣庆堂,荣国府好不容易出个有能为的子孙,如今却成了东府的承爵人,虽说成了侯爵,可贾母心里就是高兴不起来,贾环本就与贾家有隔阂,如今出继若想缓和关系却是难了。她虽偏疼宝玉,可也希望荣国府强盛。
贾环从宫里谢恩归来,到荣庆堂见贾母,一进屋见只有贾母鸳鸯在此,便知贾母有话要说,见礼之后,安静坐在椅子上等贾母问话。
贾母叹了一口气道:“环哥儿,老婆子知道你有怨气,恨这家里对你不公,可哪家不是这样过来的?环哥儿嫡庶有别呀!老婆子虽偏疼宝玉一些,可也没苛待于你,在从军这件事上贾家确实有愧于你,若是要恨便恨我老婆子一人吧。如今你虽出继宁国,可两府毕竟是一家,只希望你不要被怨恨迷了眼,万事以贾府利益为重,你若是能应,老婆子就是立刻闭眼也放心了。”
贾环心中明白,贾母除了偏疼宝玉一些,心里还是为贾家着想,与贾赦王夫人之流不同。于是笑道:“老祖宗这是何意?我便是过继也还是您老的孙子,更是家族的族长,怎能不为两府的利益着想,您老多心了。”
贾环知道在这个时代背景下,想要和贾府划清界限那是不可能的,宗族两字不是说说的,若是荣国府犯下灭九族的大罪,他也不能独善其身。如今成了族长,正好将贾家的那些龌龊事都清扫干净。
贾母没想到贾环给她这么一个惊喜,连声说道:“环哥儿,你真是如此想的?”
贾环点头笑道:“当然真的,不过老祖宗我可丑话说在前头,如今正是陛下推行新政要紧的时候,外面不知多少人盯着贾家,而我们贾家却有一些不肖之人,打着荣国的幌子,在外面胡作非为,据我所知人命都有几条,到时孙儿下狠手整治时,老祖宗不要阻拦才是。”
贾母闻言大喜,外面那些贾家的族人,她可不关心,笑道:“好,好,环哥儿你是个好的,也是个明白人,老祖宗没看错你,你放手去做,那个与你坐蜡,你便来寻我!”
第二十六章过继
大乾十三年,三月二十五,贾环在宁国府祠堂完成了过继仪式,参加仪式的人可不少,有镇国公府袭一等伯牛继宗,理国公府一等子柳芳,齐国公府三等威镇将军陈瑞文,治国公府三等威远将军马尚,修国公府一等子侯孝康,唯独缮国公府石光珠在老家守孝没派人来,王子腾也到场了。
等过继仪式完成,贾环派人送了贾敬回了玄真观,方才来到宁安堂,此时宁安堂两侧站满宁府亲兵煞气凛然,贾环坐在主位上,对着宁国府的管事们道:“从今儿开始宁国府又回贵爵之列,以后便以军法治家,本侯也不废话,凡是贪了的,都交代好,那边有纸笔伺候,若是心存侥幸,让本侯查出来,立刻杖毙!别说本侯没给你们机会。”言毕,贾环端起茶饮了一口,便不在说话。
以赖二为首的管事们立刻吓的战战兢兢,他们哪个都不干净,此时都不约而同的看向赖二,赖二也吓得够呛,琢磨半天觉得还是小命要紧,他可不信贾环只是随便说说的,他老娘赖嬷嬷在荣国府的体面可影响不到贾环,走到桌几边上开始写自己贪污的款项。
剩下的管事们见赖二都交代了,也不敢怠慢,全都开始交代。
贾环看看赖二所交代的东西,直咂舌,仅赖二一人就贪了近十五万两,剩下的小管事们也都没少贪墨,合计有叁拾万两,让贾环发了一笔横财。贾环沉声道:“来人,派人跟着他们去取银子!”
站在院中看着一箱箱银子抬入府库,贾环心里高兴,等银子入库贾环道:“赖二你回荣国府吧,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就不送你见官了。”
赖二磕头感恩戴德的走了,贾环对其余管事们说道:“管事你们是别干了,都去庄子上吧。”说完起身向着荣国府走去。
荣庆堂,“老祖宗,孙儿来找你老要个人。”贾环进到荣庆堂直接对贾母道。
贾母有些不明所以,疑惑道:“你要哪个?不过说好了,鸳鸯是不成的,老婆子离不开她,等以后老婆子闭眼了在给你。”鸳鸯在一旁羞的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贾环脸一黑,苦笑道:“老祖宗,你想差了,我府里的奴才手不干净,全让我给收拾了,这不没人可用么,想从老祖宗这讨林之孝夫妻过去。”
贾母这才恍然,道:“行,鸳鸯你去将林之孝夫妻的身契拿给你三爷。”鸳鸯应声出去。
贾母这才说道:“环哥儿,我们这样的人家,不可对下人太苛刻,否则传出去太不像。如今你也是一府当家之人,不聋不哑不做家翁的道理总要明白。”
贾环知贾母这是老成之言,躬身道:“老祖宗孙儿记下了,只是这起子奴才委实太过,竟然贪墨府里叁拾万两银子,其中赖二一人便贪墨十五万两,孙儿没杖毙他们,已是法外施恩了。”
贾母闻言一惊,说道:“叁拾万两!他们这么大的胆子?”
贾环点头道:“可不是,孙儿也下了一大跳,没想到他们胆子这么大,宁国府府库都没这么多银子!”
贾母唏嘘不已,然后一怔,心想道荣国府的这些奴才,不会也这么大胆子吧,看来有机会要和老二家的说道说道。
时间不长,鸳鸯回来了手里捧着林之孝一家子的身契,“老太太,林之孝的女儿在宝二爷屋里当差,您看?”
贾母闻言皱眉道:“在宝玉那里,是几等?”若是贴身的便不好给贾环了,说出去不好听。
“老太太,是三等的洒扫丫头,唤做小红。”
贾母听是三等便笑道:“不过一个三等丫头值当甚么,你去与宝玉说就说老婆子说的那丫头给环哥儿了。”
贾环笑道:“那孙儿谢谢老祖宗了。”
离开荣庆堂,贾环回了宁国府,其实贾环根本就不缺银子,不说系统,就说李大经营的酒楼,由于用的作料都是这个时代没有的,那可是客似云来日进斗金。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清理一下宁国府的下人。
回到宁国府,来到后堂,晴雯迎上来道:“三爷回来了。”贾环点点头,见只晴雯一人,疑惑道:“小吉祥和晴月呢?”
晴雯撇嘴赌气道:“三爷快别提两个小蹄子,如今不知道在哪里耍子呢。”
贾环见她赌气,捏捏晴雯的脸蛋,笑道:“那你怎的不去一起耍子?”晴雯脸色一红,“三爷,都去耍子,谁来伺候三爷。”晴雯心里明白,自己是三爷的贴身丫头,早晚是三爷的人,也不抗拒贾环偶尔的小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