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墨噤了音,看着师尊难得主动贴近的手,他的呼吸仿佛都被她锁死了,乖乖跟在了她后面。
师尊愿意与自己亲近,不是自己一直都在追求的么.....可是为什么,现在的自己,心口会跳的越来越快,脸上还觉得滚烫起来。
“魂魄显形,若不附身,是十分废魂力的。他有他要等之人,自然不能对着我们一直显形。”伊椀在前头解释道,哪怕此时已经打破那缺口,她的眼神也一直警惕。
记忆里有关肖墨的九死一生,怕不是那么简单就被她给化解了去吧?
缺口之后,她们似乎又走入了之前的那个山洞,只是这洞内九曲十八弯的,让伊椀也摸不清头脑,再加上肖墨手里火折子的光也已经若隐若现,让她愈加辨不清方向。
洞内空气稀薄难闻,她的鬓角已经湿贴在了额前,心里一股无名火几乎要被勾了出来。
“蒽......”有哽咽声从右侧倏尔落入她们的耳间。伊椀当机立断,扯着肖墨朝着那方向拐了过去。随着脚步的迅速前进,那哽咽声越发清晰,却又含含糊糊,似乎喉间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似的。
伊椀眉间一挑,将那金蛟剪取了出来,这剪子金光一掠,忽然幻化成了伊椀手中的一株火把,熊熊火焰从这火把之上燃起,亮的伊椀眼睛都花了一瞬。
“蒽——蒽!”这声音似乎得了感知,嘶叫的更加用力了些。
伊椀将肖墨手腕拽紧,默念咒语动用修为,瞬息过了半里。
只是行动虽快,脑子却显然还没能跟上。目光扫过,眼前这一番只能称之为惨不忍睹的景象,让伊椀握着火把的手狠狠一僵。
也不知道她们离开后,这里究竟经历了什么。那原本精神的舒华此刻已是头破血流,身上道袍千疮百孔,血迹斑斑,昏死在了地上,而四周皆是些掉落的碎石和渗毒的暗器。
楚越虽还在负隅顽抗,身上伤势却是比那舒华还要重上数倍,已经不能说是件衣服的布料残丝藉缕地挂在他身上,肉眼所见之处,已是一片的血肉模糊。他撑在舒华面前,死死握着一把尚在与之对劲的剑刃,眼珠已经大幅度充血。
等等——敢情这九死一生,他们替肖墨给受了?!
伊椀立马松开牵制着肖墨的手,两指一并,一股逼人的灵力朝着那剑身猛烈一击。那剑柄一颤,失去力道,重重砸到了地上,霎时几缕黑气溢出,又极速淡了下去。
楚越呕出一大口黑血来,获救的那只手,伤口已经深到见骨。他最后看了一眼舒华,呼出一口长气,头往着地面无意识的磕了下去。
伊椀阻止不及,这家伙已经被他自己砸晕了过去。伊椀摸向他后脑勺,果然有一个大包,即将崛起。这么磕下去,这脑子不搞出个脑震荡,也要疼很久吧。
好歹是跟自己聊过天的,伊椀还是有些心疼这二愣子,当下已经按下了他的眉心,输了一小半自己的灵力进去。
见他脸色已经比刚刚好了许多,伊椀松了口气,又扫向那躺尸的舒华,纵使内心无感,还是放下楚越,将舒华揽到了怀间,指尖就要冲着他眉心按下去。
一只手拽住了她手腕,伊椀抬眼便是肖墨不愿的脸色。
“无妨,上训有言,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既已结伴同行,就没有甩手不管的道理。”伊椀推开他的手,弯出一抹极其浅淡的笑,这笑稍纵即逝,落在他的眼里,便似清风扫过他的灵台,比坐在聚灵阵中的滋味还要舒适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