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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2页)

    拿着逗猫棒在它面前晃了又晃,仙草不知疲倦,一下一下扑着上面的铃铛和羽毛。铃铛……

    喻缘听着清脆的铃铛声,莫名就想起了什么。思绪恍然,她蹲在沙发边,一个不留神,被仙草夺去逗猫棒,玩得不亦乐乎。

    厨房水流声哗哗,喻缘伸手,挠着仙草的脑袋,思绪飘忽。倏然,手机提醒响起。点开来看,想谁来谁,正是夏行舟发过来的消息,他问她:「姐姐,什么时候吃完饭,外面好像下雨了,带伞了吗,用我去接你吗?」

    看见这话,喻缘站起身,走到窗前,往外看。确实是下了,细密的雨丝斜在空中,隐隐带着水汽。

    她确实没带伞,但是江树家应该有伞,而且,也没有要夏行舟接的道理。她回他:「不用了,和我一起的人有伞,就不麻烦你了。」发完,半晌,夏行舟问她:「一起的人……是姐姐之前那个py吗?」

    他怎么知道?

    喻缘有点讶异,她有点不擅长说谎。此时此刻,盯着他突然的这个问题,她手指敲在屏幕上,不知道怎么回答。

    厨房水声停,江树推开门,解开围裙走出来:“外面好像下雨了。”嗯了一声,喻缘扭头看他。他往这边走过来,站到她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你……”

    “你家有伞吗?”喻缘打断他的话,仰脸,看着他,问道。

    江树沉吟,点点头:“有。”

    松了一口气,喻缘站起身:“那借一下,明天去公司还你。”

    说着,她顺手抬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晚上八点半。

    正巧这时,还未熄的屏幕上,跳出两条消息:「姐姐要和他复合了吗?姐姐不要我了吗?」「但是可以的话,我不在乎他的存在,我只要姐姐。」目光看见,她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

    站在她面前的江树没有错过她的反应,他目光向下,瞥见对话框,没看清文字,但是依稀能猜出来:“在和谁聊天?是和你一起去游乐场的朋友吗?”

    关掉手机,喻缘感受到他如有实质的目光灼灼,凝在她身上。

    她抬眼,与他对上视线,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

    江树轻笑,笑中带着点失落,他说:“我都没和你去过游乐场。”“……我俩也老大不小了。”喻缘语气凝了片刻,缓缓说道。江树敛目:“所以,他,很年轻对吗?”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喻缘轻轻嗯了一声,移开视线问他:“伞在哪里,我该走了。”“那么,”江树见她要转身,伸手,小臂横在她面前,拦着她,“我还有机会吗?”吃饭之前,那个暂时被搁置的话题现如今重新提起。

    喻缘想起自己刚才决定的结果,张张口,却只是哑言。

    说不出口。

    不知道为什么,即使是早就决定好的事情,但是此时此刻,当她扭头,沿着他拦在自己面前的腕骨,往上,看进他的眼。打好的腹稿都成了无用的话语,她想着拒绝,想和他说江树,错过就是错过。

    但是开口时,她说:“我不知道,江树,你让我好好想想。”

    不是拒绝,不是不可以,不是说没可能。而是让我好好想想。思考就代表着犹豫,虽然不知道是因何而犹豫,但是见状,江树眸色微动,他缓缓,放下手,轻声道:“好。”

    两相对视,喻缘放下心,她微微扯唇:“那我先走了。”江树说好:“我送你。”

    话落,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却谁都没有先动。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喻缘先忍不住,身子微微转向。只是刚有了动作,被一道力扯过去,落进一个怀抱里。江树从她身后抱住她,圈着她的腰,额抵在她的肩颈。“对不起,但是,很想抱一会。”

    他的声音闷闷,就从她颈侧传来,呼吸间的气流细细密密的痒。缓慢地眨了眨眼,喻缘感受到他的温度,后心处贴着他的心跳。她没推开他,没挣扎。

    或许在成年人心照不宣的世界里,这就相当于邀请,与默认。被克制的欲-望渐渐露头,窗外夜色压人,细雨卷起泛泛涟漪。

    分不清是谁先吻上谁,也分不清黑暗里交织着的杂乱气息到底是源自谁的体内。卧室没开灯,沉寂一片的夜色里,指尖探进指缝之间,十指交握。或许是最开始的告白已经说出口,江树此时,抱着她,一声又一声,喜欢说个没完,仿佛要把这些年的日日夜夜都给补偿完,说个尽。

    重音落下的同时,顶端穿破更深一层的颈-口,喻缘指尖紧紧扣着他的肩,膝盖并着他的腰,用力到全身都在发抖。她分出神听着,听他温柔的声音,感受着他并不是太温柔的动作。

    咬着他的肩,直到喻缘唇齿间尝到血腥味,才后知后觉,他没觉得痛,只是轻声问她:“那你呢?喻缘你可以喜欢我吗?”

    不知道自己给了怎样的回答,她只记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撞出来了,一次完,她就推着他,说累。

    江树松开她,让她躺一会,问她喝不喝水。摇头,喻缘干着嗓子说了句不用。

    空气还留着潮热的旖旎气味,躺在床上,虽然很累,但她逐渐平缓着呼吸,没有困意。整眼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模模糊糊地晃着影。

    江树躺在她身侧,抱着她,肌肤与肌肤相贴,带着微微薄汗的,灼热的肌肤触感。就连他的呼吸也是,带着热度,缓缓,附着在她颈侧。喻缘有点痒,往旁侧偏了偏,躲他。

    “太热了。”她说。“那我把空调温度调低一点?”江树微微抬起身,拿着遥控器降温。

    点点头,喻缘应了一声,微微侧过脸,目光在昏暗中盯着他看。“怎么了?”揉揉她的头发,江树靠在床头,与她对视,只余月光的屋内,彼此的目光也是模糊的。

    想起他的那些告白的话,喻缘细细看着他的眉眼,忽然伸手,手指触及他的眉目,指腹缓缓,从眉骨,到鬓角,再缓缓滑下。“我在想,好不真实。”

    说着,停在嘴唇,她拇指压上去,指尖探进,他咬着,力道不重,只是很轻的,向她表露他的存在。

    心念一动,喻缘抿唇,刚要收回手,却被他的手指攀上指骨,握在手里,合在掌心。感受到他掌心的纹路,喻缘静默一瞬,倏然,她说:“说起告白,最近也有一个人也向我表白。”

    话落,手指收紧了些许,江树轻声问她:“谁?去游乐场的那个吗?”

    喻缘点点头:“对,他那天和我表白了。”

    昏暗光线中,江树靠坐在床头,微潮的碎发随意撩起,眉目倦怠。

    间言,他垂眸,呼吸有一瞬停滞,余光瞥见她额前沾湿的那一点碎发,他松开她的手,转而抚上她的鬓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她的头发,声色平静,问她:“拒绝了?”

    应该是会拒绝的,肯定是会拒绝的。他知道,喻缘的拒绝不止对于他,大家都没机会。虽然清楚这点,但等她回答的这一瞬,心中的紧张还是被无限拉长。

    直到听到一声“嗯。”喻缘点点头。江树眼眸勾起笑,方要松口气,下一秒,却听她说:“但睡了。”

    感受到他放在自己发顶的手指猝然僵硬,喻缘抬头,看着他,接着补了一句:“感觉还不错。”话音落下,她盯着他在暗色中的眉目,没有再出声。

    良久,江树,找回思绪。他反手,下了床,按开床边的按钮。卧室顶灯大亮的那一瞬,他闭上眼,缓缓,又睁开,与从床上坐起的她对视。

    目光笼着她,随着静谧的空气,包裹住她的全身。

    喻缘迎着他的视线,似乎有点不适应陡然大亮的灯光,她抬手,小臂挡着眼前,问他:“怎么了吗?”江树没说话,喉咙似乎被千斤重的铁压着,说不出话,也呼吸不上来。

    他静静看着她。

    一贯,他在和她做的时候,怜着她容易怕痛,不敢太用力,即使有时控不住,也是很克制地在腰侧和腿侧留浅浅指痕,吻痕更是少,即使有,也是浅浅一点

    但是现在,她的身上,腿-根、腰侧、小腹、胸口,乃至锁骨下方,遍着深深浅浅的印记,吻痕,还有浅浅的,红粉的牙印,附在顶端。跟被狗啃了一样,心中蓦然跳出这个想法,空寂的疼。

    见江树一直没动静,喻缘放下手,对上他的目光,她想再问句怎么了。猝然,看见他眼底深深的一层翳,她张张口,哑言。感受到她的目光,江树垂下视线,敛去眸中思绪,他单膝跪上-床面,抬手,单手控着下巴,让她别动。

    被迫仰着头,喻缘视线下瞥,只得看见他低着的发顶。后颈有点发酸,她向后仰,却又被他另只手揽着后腰,动弹不得。长久,江树的目光一直凝在她身上,准确来说,是凝在那些印记上。

    或许是因为方才调低的空调温度,或许也是因为被他一寸不落地看着,喻缘感觉到身上起了一层浅浅的鸡皮疙瘩。微微缩了一下,她作势要往他怀里躲,轻轻说了一声:“冷。”

    话落,感受到脖子上的手松开,她抱进他怀里,贴着他的体温。江树看着她柔软的发顶,发丝蹭在他身上密密麻麻的痒。他沉默无言。

    体温稍稍回复,喻缘感受到他的僵硬,正要抬眼看他,蓦然,眼前重归一片黑暗。下一秒,天旋地转,她被推在床面,肩砸在柔软枕上,整个人陷下去。

    突如其来的力道,还没来得及惊呼,又因为突然的,没有带这一丝一毫预兆的闯入,而把声音顶在喉间。他的吻又落上来,失去了之前一贯的温柔,克制,更像是在发泄着什么,咬着她的唇,舌尖探进,勾缠,吮着她的舌,舌根都发痛。

    不太适应,喻缘下意识想推他,又被他单手钳着两手手腕,压在头顶。陌生的,从未感受的力道,速度,和深度。喻缘刚开始就有点受不住,呜咽着咬他的舌。他没松开,直到她尝到隐隐血锈味,她不敢再用力,身子挣扎着。

    闹得狠了,他抓住她的脚腕,终于停了一瞬,却也只是一瞬,他揽着她的腰将她翻了个面,控住小腿,继续着。喻缘大口呼吸着,频率随着他时深时浅的力道错乱得不成样子。不知道到了什么时间,她累到膝盖发软,他没有要停的迹象,她推他,哑着声音说:“好累,江树,我们明天还要上班。”

    “我给你请假。”

    这次,他不依着。

    喻缘困得要死,半梦半醒。

    忽然,肩上传来微微的刺痛,她能感受到他的吻,一下一下,沿着她的脊骨徘徊,在薄薄的皮上,烙下一个个印记。

    酥麻,隐隐痒与模糊的小小的刺痛之间,她还感受到另种触感,灼热的液体,一滴-滴,点在她的背上,烫着那层薄薄的皮肉,再沿着起伏的脊骨轮廓,缓缓流下。

    “你哭了?”

    喻缘心间猛烈一颤,她被撞得不成样子,磕磕绊绊问他。

    “……”

    江树没说话,但是不需要回答,喻缘也能很清楚地感受到。

    汗也是坠在身上的水滴,但是没有眼泪那么烫,是体温的温度。而眼泪不是,眼泪要烫很多,一点点落在她身上,烧着她的皮肉。

    但即使有了这个猜测,她还是不敢确认,她费力,想要翻身,她叫着他的名字:“江树,你开灯,让我看看你。”

    他没应,只是抱着她,咬着她的肩。

    齿关摩学着,也留下深深浅浅的印记,喻缘侧头,唇贴着他的额角,她静静在黑夜中看着他,听见他微微面料的呼吸,吻往下走,沿着他的眉,一直落在他的眼尾,唇上的触感是湿润的。得到证实,她问他:“江树,你哭什么?”江树松开她的肩,也吻她,只不过是唇贴唇,细细摩挲。

    苦涩的泪水味道隐隐浸润双唇之间的缝隙,江树说:“对不起。”

    他将她翻过来,揽在身下,他的脸埋在她的颈窝,双臂牢牢圈着她的腰,紧密的,没有一丝缝隙的,他抱着她,复又重复一遍:“对不起。”

    "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喻缘缓缓,拥住他的肩。

    “是我没有好好说过喜欢你,是我懦弱,”江树吻着她,一下又-下,话语在吻的空隙中,郑重的,脆弱的,一点点将她包要。他说,“所以这就是你的选择吗,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和他 起存

    在。”

    他说着。

    喻缘闻言,感受到眼泪一下下布散在自己的身体,她心中也有点酸胀。直到江树抱着她,轻声道:“我只有一个请求,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她呼吸停了一瞬,好半晌,她轻轻将额头抵上他的胸口,她该怎么回答?喻缘也想不清,只觉心中无限酸软。

    第二天睁眼果然很困,看了眼时间,将近中午。很久都没睡过那么长时间的觉,喻缘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思绪恍然。

    过了一会,江树过来叫她起床,身上还围着围裙,细带子勾着腰身,自他身后的门外,隐隐约约有着饭菜香味。怕身上油烟味带进来,他只站在门口,温声对她道。喻缘沉默地看着他,中午的太阳很大,隔着窗玻璃照在他身上,毛衣的纤维绒毛也清晰可见,蓬松的,暖融融的。

    她没说话,嗓子很哑,又有点疼,说不出什么,只得点头,让他先出去,她换衣服。

    “需要我帮忙吗?”江树贴心问道。摇摇头,喻缘掀开被子下床,道了声不用。

    视线瞥见她瓷白的身上深深浅浅的印记,江树目光轻轻移开,没什么意义地定在屋内虚空一点,敛目:“那我先出去了。”他把门轻轻带上。

    听见动静,喻缘收回目光,看着衣柜旁的落地镜,遮挡的衣服被她拿开,就盯着镜中的自己,细细数着身上的痕迹。浅的估计是之前夏行舟留下的,此时此刻,无一例外,其上,或者是近旁,都盖着深一点的吻痕。是昨夜,江树的泪和吻一齐落下的地方。

    看着这些印记,喻缘回忆起种种,思绪恍然。吻痕是占有欲,那么眼泪呢?她只是和别人睡了,他为什么会哭呢?想着想着,她思绪纷杂,轻轻叹了口气。

    换完衣服洗完漱,重新坐在饭桌上,喻缘视线从在置物架上的照片撤回,后回到面前的江树身上。他给她面前放上碗筷,抽开椅子坐下,见她欲言又止的,问:“怎么了?”喻缘不说话,应该是不想回,他顿了顿,转了话题又接着道:“给你请的是一天病假,直接走后台的程序,所以没人会联系到我身上,然后今天下午你可以好好休息,或者….”

    “我想回家。”

    喻缘打断他,说道:“吃完饭我先回家,回家好好睡一觉。”

    沉默一瞬,江树轻声道:“好,我送你。”

    摇摇头,喻缘拒绝:“不用了,我叫车就行。”

    ……"

    江树没说话,他抬眼看她,目光平静,但眸色很深,墨色的不起波澜的湖面。见他这副模样,喻缘顿了顿,补了句:“我只是回去睡觉,不用担心什么。”话落,看见江树神色微动,垂下眼,轻声道:“好。”

    吃完饭,司机也给她打了电话。江树给她送到楼下,一直到她上车。

    和他告了别,喻缘坐进车内,看着后视镜中他站在原地越来越小的身影,忽然就有点舍不得。随着他的身影看不见,那种感觉更加强烈。从那夜,他送她回家,她跑回去向他要了一个吻开始,到后面和他分开,再到昨晚,他的眼泪一滴一滴,烫在她身上,她忽然也有点泪意。

    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回了家,把包装袋随手一丢,躺在沙发上,喻缘头一次,在感情方面产生那么多的困顿。只是因为他说了他喜欢她?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想不明白,她拿出手机,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因为感情上的问题去打扰沈倾后,在对话框里敲出这么一句话:「看见他哭,我也有点不大好受,是什么心理?」

    发出去后,盯着屏幕等了一会,沈倾没有回,估计正在睡着。喻缘关掉屏幕,看着天花板细细回想自己的大学时光,妄想找出记忆中有关于江树的片段。

    找着找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也闭上眼,陷入沉眠。梦中的潜意识还在找,最后,缓缓生成一段画面。

    是大四上学期,开始实习后,她几乎没怎么回过学校。偶尔一次,也是回来处理档案和填表。那天晚上,忘了具体是因为什么,她回了学校后,处理了一些事情,走出校门要坐公交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学生证不知道丢在了哪里。

    或许是落在办公室,或许是掉在路上,她沿着出来的路回去找。傍晚,天色逐渐暗下来,有些路昏暗,学生来来往往,脚步纷杂。

    还是找不见,她放弃,点开微信找校园墙账号正准备发帖问问,低着头走在路上时,忽然听见有人叫她:“喻缘。”回头看去,路灯阴影处,高挑的影立在那里,缓缓走过来。

    “喻缘,”那人说,“这个好像是你的学生证,弄丢了吗?”喻缘一怔,垂眼看他手上拿着的,果真是。接过来,她鞠躬,礼貌道谢:“是的,谢谢你啊,你在哪捡到的?”

    “前面路上。”

    那人说道。

    若有所思点点头,她见那人要走,叫住他:“我加你个联系方式请你喝杯奶茶吧。”说着,她抬眼,盯着他的眉眼看,等着他回。

    昏暗灯光中,面容不大清晰,他偏又逆着光,更加模糊,只记得眉骨很高,骨相立体。

    终究还是加了个微信,但是喻缘转过去账,他没收。

    后一天,喻缘看见转账退回的消息,点进去他的聊天框提醒,他也没回。她没再坚持,渐渐也忘了这号人,默认躺列。

    人生在世会路过很多人,不是所有的人都会记得,也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参与彼此的生活。都在各自路上走着,更多只是擦肩而过。她从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却不知道怎么忽然梦见。

    再睁眼,是被消息提醒震醒。喻缘还没回神,思绪还留在刚刚的梦里。一边疑惑着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她一边翻出手机,点开来看。

    是沈倾,回她消息:「开始心疼男人的心理。」「不要心疼男人,会变得不幸。」她锐评着她给她发的那句话。

    心疼……江树吗?

    见她这么说,喻缘细细回忆了一下,种种感受,或许是有点。她问:「为什么心疼男人会变得不幸?」

    沈倾顿了一会,才回:「因为眼泪是最不值钱,但却是拿捏感性生物最有用的东西啊。」「谁在你面前哭?江树?你俩只是纯py关系,他因为什么哭?只是哭吗?」说完,没等喻缘回答,她一连串的问题发了过来。

    见状,喻缘坐直身子,认真梳理了一下,将这几天的事情 并告诉给了她,包括她和江树提分开,她又找了个新的py,还有昨晚,江树和她告白,并目说自己能忍受夏行舟的存在,只是让她不要不理

    他……这些,——讲给她听。

    好半晌,才终于说完,喻缘发出去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六点。

    「我收回我刚才的话,这样的男人可以稍微为他心疼一下。」「太能忍了,非常大度。」沈倾看完全部经过,说着。

    喻缘抿抿唇,刚想接着说。

    倏然,聊天框里蹦出来消息提醒,是夏行舟发来的,只有句姐姐。往上翻,喻缘这才想起来,他昨夜发的消息,她还没有回。

    看着对话框里那句我只要姐姐,喻缘心中也有点不是滋味。

    一边是给她告白的江树,一边则是说着什么都不在乎的夏行舟,喻缘左右犯了难。

    没有再回一个人,她放下手机,想着想着,想起那个梦。

    不会无缘无故梦见,相应的回忆也从记忆里翻出,充斥着她的脑海。所以那个人,会是江树吗?这样猜测着,她走回书房,翻找之前旧手机。

    毕业一年后,喻缘在S市定居,原来的手机号自然也换掉不用,同时为了清微信里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在大学因为课业或者是买东西,杂七杂/加了很多人,再加上里面也有很多也很久不联系的默认躺列的小初高的同学。

    喻缘干脆就换了个微信,也就是现在这个,将新的微信号放在朋友圈,觉得缘分该继续的,想加的自然加。所以,原本的手机号连同那个微信,她都没有上过了。从抽屉角落里翻出手机,果然关机了。

    翻出充电器到客厅,坐下给它充了个电,等待开机的时间,她重新拿起经常用的那台手机,纠结一瞬,点进聊天框。和夏行舟的。

    夏行舟的心思她也清楚,但是同时,她在那晚和他也说得很明白。只是py关系,和她之前跟江树一样。

    但是现在……盯着手机界面,她目光顿在夏行舟发来的那句:「我只要姐姐。」

    忽然,思绪又回到昨夜,江树抱着她时,眼泪落在她身上的温度。心间热起来,她缓缓想着。这是心疼吗?还是别的什么?一个结论在她脑中悄然浮现,她大概清楚,但是,太突然了,有点不愿相信。

    思考一会,还是打算先处理这边,她敛着心神,看着夏行舟的聊天界面,还没想好该发什么消息过去,他的新消息就跳出聊天框:「姐姐,我可以等。」

    喻缘看见,在聊天框内打好的字又删掉,她说:「没有必要,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只是……」

    言下之意,没有必要这样。

    但是夏行舟说:「我知道,但是我喜欢你。所以姐姐,我心甘情愿。」看见他这样说,喻缘心乱如麻。

    换在之前,她应该也不会有太多的考虑,该拒绝就拒绝,该继续就继续。但是现在,面对着他们两人,她心中天平隐隐倾斜,一个欲-望在她脑海翻腾。

    那部手机充上电开机,喻缘亟待验证,连着充电器打开,输入密码点开微信。等待接收信息的小圈一直在转,她久久盯着,呼吸不自觉轻了半分。

    密密麻麻的消息提示跳出来。

    她刚想要点开搜索框搜江树的微信名,却在看见最上面一个眼熟的头像时,手指顿住。右上角显示着99+的未读消息,最新一条则是一个月前。消息栏的预览框前,她看见那条的预览:「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缓缓,凝了凝神,喻缘指尖有点颤抖,轻轻点进去。

    滑了好半天,她翻到最上面,直到她那个转账记录。下面是自动拒收,再然后,她给他发消息提醒:「同学,好像忘了收奶茶钱呀。」跟了个表情包。

    但他没有回。

    下面,消息断掉。

    直到一年后,她看见时间,是她换掉微信后的一天凌晨。

    他的消息发过来,第一条,说:「喻缘。」

    ……

    往下一点点滑着,喻缘看着手机对面单方面的消息,有点恍然。

    其实没有很多很多,大多数时间是在节日或者凌晨,一次只有一两条,要么说着自己近况,要么就是祝她节日快乐。眼眶忽然就有点热,喻缘一点点,从两年前的那一条,往下,仔仔细细地,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

    良久,她恍然,目光停在那句:「你最近过得怎么样。」一个月之前……她认识江树之前,那个时候,他在做什么呢?喻缘盯着手机屏幕,忍不住想。

    好半晌,手机屏幕自动黑屏,她手指正要点上去,却听见一声消息提醒。呼吸暂停一瞬,她低头看,不是这部,是另一部手机。伸手拿过来,看见江树的名字,她轻顿,点进去看。

    「你的笔记本忘了拿。」江树发过来这么一条,顺带着,还有一张图片,她的笔记本放在一张桌子上。

    喻缘这才想起来,昨晚放在他那边的书房充电,就忘记了要带回来。

    明天上班肯定是要用的,她抿唇,手指敲着键盘,思绪里却都是另一部手机上,他发过来的那些消息。忽然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

    还没理好思绪回他,就见他接着问:「要给你送过去吗。」送过来……

    喻缘打了个好,又删掉:「会不会太麻烦了。」正想着要不要点个同城送,下一秒,他的消息过来:「我已经到了。」

    到了?到哪了?

    喻缘看着手机屏幕,惊讶一瞬,反应过来:「你到我这里了?」

    「嗯。」

    「稍等一下,我马上下去。」

    喻缘猛地一下站起身,正要套衣服下楼,倏然,余光瞥见茶几上的那个手机。她停在原地,顿了良久。

    好半晌。

    缓缓她回过神,拿起手机,走到面朝着单元门的窗前,推开窗户往下看。

    就在灯下,她看见江树的身影,站在灯影里,很巧,和前几天他送她回家来站着的一样的位置,情景再现。此时,他正微微低头,看着手机。

    喻缘看着他,隔着好一段距离,细细打量着他的身型,这样来看,和她记忆中,那个捡到她学生证的人的身影也相差无几。很眼熟,之前怎么会认不出呢。

    心中悸动快要破茧成蝶,盯着他,喻缘打开那个被她闲置的手机,点进他的对话框,拨出电话。目光紧紧随着他的动作,电话拨出去的一瞬间,她看见江树抬头,视线隔着半空,遥遥看来。电话也在这瞬间接听。

    喻缘听见他那声带着点颤抖的喂,她笑,和他说:“我改主意了。”“什么主意?”江树在楼下,仰着头,手机贴在耳边,轻声问她。

    两人目光对上,她向他招招手:“我不想下去拿了,所以……”“你要不要上来?”

    江树怔然,他笑,笑声低哑,他刚要回答,喻缘抢在他之前,开诚布公地说:“我考虑了很久,其实,我好像也有一点,喜欢你。”她说:“但是我没谈过恋爱,再加上我的工作任务重可能也没有太多时间分给你,而且,办公室恋情不可取,之后在公司,我们还要保持距离……”她看着他,给他罗列着以后他们可能会遇见的情况。

    说了很多,乍看,都是阻碍。

    喻缘也明白这点,她给他留了一个选择的机会。

    她说:“江树,我希望你考虑清楚,因为我有可能也不是一个完美的恋人,我们之间,也有很大可能会走向分手。”“不过,我们可以尝试着,走一步算一步。所以,”喻缘关上窗,深吸一口气,她问他,“你要不要上来?”说完,她挂断电话,离开窗前。站在原地转身,喻缘看着大门,心脏一下一下,清晰地跳动着。

    时间被一分一秒地拉长,这缓缓一瞬,她脑海中接连闪过片段。

    感情这种事情说不清,她没有体验过喜欢的感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江树。只是现在,此时此刻,她知道自己在等待着。期待地等待着。等待着什么?喻缘心中隐隐浮现出紧张,而后,她听见下一秒。

    门铃响。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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