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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书生 > 大殿下今天掉马了吗 > 008 迷药

008 迷药(第1页)

    兰灯吐焰,桂魄朗辉,此间唤作 <织丹夜阙>。

    沈乔笙步入门中,仿佛来到另世。

    楼体通间高至百尺,飞檐翘角斗拱相接,其内金碧辉煌,多少显赫充盈其中。

    “贵客玩点什么?今日地下赌庄有万金局,楼上竞卖场有天灯会,可要赶个热闹?”

    狐狸脸覆面的小二悄无声息,迎上来招呼沈乔笙。

    沈乔笙连忙摆手。

    小二尖利地笑了两声:“贵客请便。”一阵烟似的又飘走。

    她仰头,上空是巨大的天井,几乎能通顶星空,楼层上果然亮起许多别致的灯,每一盏都价值连城。

    她今天来这里,有两件事:

    处理掉繁芜。

    等人。

    简心年纪尚小,不适宜接触太多,总归还缺个可用的心腹。

    上辈子途径此处,她在一名唤‘圆圆’的卖炭女手中买过炭。

    圆圆自述母亲病逝,恳求收留她做粗使丫头,不要钱,只想跟着小姐。

    沈乔笙给了笔安置,终究没带她走。

    后来嫁去东宫的途中,侯府突然走水,杨氏的遗物还在家中,沈乔笙没有回头路,只能边哭边随花轿摇荡前行。

    待到亡魂重游故地,听闻有一卖炭女曾只身闯入大火,抢出杨夫人生前戴的玉镯,事后烧伤不治而死。

    有人十年为伴,笑里藏刀。

    有人一炭之恩,扑火相报。

    她从感触中收回视线,却一眼在楼上看见灰扑扑的眼熟身影。

    圆圆?!

    真叫她猜对了。

    三教九流,织丹夜阙不限制任何人入内。

    她在春洪街外穿行许久不见人,就猜到圆圆无牵无挂,也许会冒着得罪豪绅的风险,进来兜售木炭。

    人一晃神没了影,沈乔笙向楼上追去。

    二至五楼都是金银彩帛交易场所,没有抵押不可进入,她只好顺势上六楼搜寻。

    相比于下五层,这里重叠红纱轻掩,不知名奇香弥漫,氛围旖旎得有些过头。

    她刚深入几步,顿感头脑昏涨。

    知觉香味有异,她急忙退后试图原路返回。

    震荡间,周围房中男欢女笑,作乐声四下盘旋,幻真交织,在曲折回廊中缭绕不已,令她更加脑热耳鸣,几乎辨不清方向。

    “砰”!

    面前的房门陡然炸裂爆响,一个八撇胡男人随之破出,衣衫不整地重摔在地。

    沈乔笙目瞪口呆,顾不得头痛,快步绕到廊柱另侧藏身。

    八撇胡挣扎爬起,身上唯一的衣服已然破烂,他十分惧怕地往门里看了眼,不管不顾撒腿就跑。

    “谁敢动我!知道我母后是谁吗,本王出事你们所有人都要陪葬!”

    他虚张声势地说完便大叫救命。

    可楼下喧哗亢奋,无人听见他的呼救。

    里面到底有谁要杀他?一直都不露面。

    受迷香影响,他疯狂逃窜却找不到出路,一圈圈绕回原地,看见漆黑的门洞再一次尖声跑远,又绕回,周而复始。

    沈乔笙听着他癫狂喊叫,听他撞翻沿廊盆栽的噪音刺耳,她蹲在隐蔽处不敢动,尽量减轻呼吸缓解头晕。

    她完全没预料到会碰上这等意外。

    不想节外生枝,更不想得罪追杀他的幕后之人,只能祈祷闹剧尽快收场。

    头越来越昏,眼前的光亮暗了下来,她即将支撑不住时,一片浓郁的阴影从上层倒挂金钩地探下来,黑衣少年腾身,蝙蝠似的振衣翻进走廊。

    沈乔笙短暂清醒。

    这人,她认得。

    长公主的暗卫,犯。

    鬼叫传来,八撇胡迈着零碎的小跑步再次回到原点。

    阿犯对沈乔笙视而不见,见机出腿疾厉,踢出个六角花盆摆架停在路中央,显然是打算绊倒他。

    八撇胡呼哧奔跑,不时回头查看,全没注意到脚下阻障。

    说时迟那时快,沈乔笙用力推出手边的细腿藤桌,一举撞飞阿犯设好的路障。

    八撇胡就这样毫无阻拦地跑了过去。

    阿犯惊讶地瞪她。

    好在,留在门内之人终于闪身追出,魅影风驰电掣划过,骂声响亮:“死狗给的软骨香真他娘的够劲!爷爷我都得迷瞪一会儿!”

    眨眼间,精疲力竭的八撇胡就被阿狩一掌劈晕。

    阿犯严厉纠正:“闭嘴,你是生怕主子不活剐了你。”

    沈乔笙蹲坐在地昏昏欲睡,失去行动力。

    阿犯手指向上方,示意主子在,“小狼已提前给我们解药,你自负不吃,差点耽搁任务,还不下去领罚。”

    刚还风风火火的狩,顿时惊恐地住口,蔫巴下来。

    他想这会子完了,闯祸了,凭主子的耳力绝计是瞒不过的,阿犯斥责他也是在帮他,也该识相些才好。

    见狩收敛,拖着孝王默默退下,阿犯也稍松口气。

    弟啊,主子刚说要捏死你,这又出岔子,哥已经努力救你了。

    阿犯这样想着,转而把视线投在沈乔笙身上,出手一把揪住她的后衣领,敏捷跃出楼外,飞上第七层。

    拔地而起的勒窒感卡住脖子,她刚睁眼,就被人推进一间雅室。

    这力道粗鲁的推搡,有点熟悉。

    丝竹管乐骤停,琵琶弦正揉乱。

    冷风扑面,她不自觉地颤栗,热意散去几分,头脑还是胀痛不太清醒。只隔着自己的帷纱,模糊看见上首坐着一位身姿修拔如竹之人。

    皎似一轮东山玉蟾,不可接近。

    众人徐徐退出,室内重归寂静。

    “主子,方才追捕孝王途中,这女子也在场,还险些阻碍行动。”

    沈乔笙只能听见有人在说话,却思维迟钝,无法理解,保持站立已经耗尽力气,她愣然张口学舌:

    “主子……”

    后面忘了。

    天边的月亮隐约问她:“主子?沈乔笙,你在叫谁?”

    这个简单的问题,她听懂了,却怎么也回答不上来,只能如实说:“我看不清。”

    很好,又把篓子捅到他头上了。

    谢袭容思索着,平时若有人惹他,他会怎么做来着?

    哦对,会把人一片片剜成生肉,薄而剔透的,焉浚宫后山的鹰鸮和野猞猁最爱吃。

    “看不见就走近点。”他引她过来,危险如烟弥漫。

    沈乔笙听话照做,只是步履飘忽得厉害,还没走到就维持不住平衡。

    在最后接近时加快脚步,摇晃地彻底跌坐在那人腿边,下意识攀上手边的大腿,勉强支撑住。

    娘嘞!!

    飞檐走壁不在话下的阿犯差点吓得平地出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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