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聿捏了捏她的后颈作安抚。
林如?绛不服输:“你别这样,我真的准备——”
没等林如?绛把话说完,银光一闪,薛白聿一剪刀直接下去。
骨骼的硬度太大,一刀剪不断,只能一刀一刀剪在豁口上。每一剪下去,林如?绛都会剧烈地挣扎,她额头上满是汗,指尖发白发颤,揪紧了床单,嘴里咬着枕头呜咽,才不至于痛呼出声。
薛白聿像是头一次动手术的实习医生,病人没打麻药,痛得死去活来,越挣扎她越无从下手。
思来想去,薛白聿只好用最原始的方法。
牙齿深深嵌入皮肤,像野兽撕咬猎物。
林如?绛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神经?叫嚣着最高级别的警报。她本能地想要逃跑,手脚并?用地往前爬,直到?脑袋撞上床头的软垫,无处可逃。
离体?的一瞬间,那两段翅膀便?化作黑雾,散去了。
林如?绛忽然觉得身上一松,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可随之而来的,还有浪潮般的疼痛。
痛苦层层叠叠堆在身体?里,可她连叫也叫不出来了,喉咙喑哑,枕头里濡湿一片,传来微微弱弱的抽泣声。
薛白聿满口的鲜血,有林如?绛的,还有她自己的。林如?绛方才的挣扎击中了她的小腹,迦耶伯格的刀锋在她五脏六腑里移位。
她顾不上擦干嘴里的血,忙帮林如?绛消毒、处理伤口。
女孩背上猩红的两个血窟窿,血顺着脊背流淌,淌过柔软起伏的腰腹,浸湿了铺在身下的软垫。
好不容易止住血,薛白聿脱力地倒在林如?绛身边,轻声附在她耳边说:“阿绛,对不起。”
林如?绛双目失焦,还没从疼痛中回?过神来,茫然地望着她,像看?进一片虚无,泪顺着眼尾流进耳朵里。
“阿绛,醒一醒。”
这次林如?绛听懂了,她把脸埋在枕头里,不出声,半晌突然说:“我想吃芋泥蛋挞,两个。”
“好。”薛白聿坐起身,蹙着眉忍了一会儿,踉踉跄跄出门去。
凭着肌肉记忆,她走到?了从前林如?绛打工的地方——唐饼屋甜品店门口。
店大门上挂着锁,牌子翻在“闭店中”的一面,左右两侧的玻璃上各贴着一张寻人启事。
照片上的人她认识,是唐尧,笑容灿烂,和封在冰柜里那张严肃僵死的脸几乎像是两个人。
或许在唐阿姨的心中,她女儿就是这样阳光可爱的人。
薛白聿心里闷得慌,转身匆匆离开。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