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能算是。”仓楠楠又补充道。
江仪默默地捡起地上的半截粉笔,难得一次追问了别人的八卦:“你和聂东郡,在谈恋爱?”
就如高考查成绩时候的忐忑,江仪难得体验了一把心跳加速的晕眩感。
“没有。那聂东郡你知道的,好的不学,总是想那乱七八糟的东西。今天说他自己生日,非要收情书为生日礼物,姐姐顺势教他做人了。”仓楠楠也不知道为何,突然觉得很有必要解释一番,放了手中的粉笔,捏着江仪的衣袖,一脸严肃地说:“小江同学,你要相信,我对聂东郡真的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关系,说起来我对他还没有对你熟悉呢。”
盯着黑板上自己画的桃花花苞,突然觉得这花似乎活了,正沿着黑板开满了自己整个心田。他的目光转到自己的衣袖上,仓楠楠的小手正不依不饶地捏着不松开。
江仪只听到自己低低地应了一句:“嗯。”,整个世界似乎从此不再一样。
两人把墙报写完,赶着回家吃饭洗漱,实在是马不停蹄。
仓楠楠走到楼下,又看到那阴魂不散的聂东郡,正一脸无趣地看着路灯下的蚊蝇发呆。看到仓楠楠,露出一个笑脸,“仓楠楠,还以为你今天要迟到呢?”
有时候这世界上的“乌鸦嘴”是世界上最玄乎的东西,仓楠楠记忆中,自己高中的时候,自行车是没有一天不坏的,但是这次穿越回来,却一直好好的,连气都没有漏过,就十分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
只是自从聂东郡讲了那话之后,本来好好的车轱辘顿时转不了了,也不知道是哪个零件坏了。幸好就近就有一个修理铺,两人只能步行地把这闹人的自行车推了过去。
修理铺的大爷不在,端着饭碗的大婶说道:“你放着吧,明天再来取。”
聂东郡倒十分开心,一脸邀宠地对仓楠楠说:“我的技术很好的,快上车。”
这么一折腾,两人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晚了,在校道看到了同样晚归的江仪。
“嗨,小江同学,你也这么晚啊?”
江仪扭头看了一眼端坐在聂东郡车后的仓楠楠,淡淡地垂了眼帘,但是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车呢?”
“坏了。”仓楠楠自己说完就有点尴尬了,为何自己的语气要那么讨好的模样,当即掩饰地轻轻咳了几声。
一直沉默的聂东郡默默地加快了速度,把江仪远远甩在了身后,经得仓楠楠捏住他的衣襟轻呼道:“聂东郡,吓死个人了。”
两人一路打闹,匆匆赶到教室,本来闹哄哄的教室突然安静了,大家都投来意味不明的目光,有人甚至暧昧地低笑点道:“聂东郡,你的情信掉了。”
那聂东郡平常看着精明,此刻却懵懂不知,只本能地反击道:“你的才掉了,你全家情信都掉了。”
引来整个教室的哄堂大笑。
反而是仓楠楠,马上就明白了是什么回事,回首一看,果然有一张粉红色的信纸,孤零零的贴在了黑板上,她嘴角轻轻一勾,看向自己的同桌,只见她正趴在自己的课桌上,看不清脸面。
这聂东郡倒真的毫无知觉,快步走到男生群那里去闹成一团。
反倒是仓楠楠,慢慢地走到情信前,伸手把它撕了下来。
教室又有人发出轻轻的“吁”声,有人直接说道:“正主在这呢,快给他送过来。”
其实仓楠楠不知道的是,这信上抬头写着聂东郡的名号,许多同学本着互相尊重的原则,都没有去看;而看了那些,多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调皮捣蛋鬼,只是匆匆开了几行,就嚷嚷着这是一封“情信”。而当年,仓楠楠因为没有写抬头、背后没有署名,几乎每个人都本着“有可能写个自己”这样的心思,都认真上去看了一番,甚至可以算是比做阅读理解还要认真的去品味了一番,生怕是自己某个暗恋者写的,错过了多不好啊。
所以此刻仓楠楠把信取了下来,虽然有人觉得热闹没得看了,十分可惜;更多的是对仓楠楠表示同情,谁还没怀过春啊,也不知道哪个那么缺德,把信贴墙上了。
这时,这故事中的其中一个主角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情信是真的丢了。
原来仓楠楠真的给自己写情信了,当即心中一甜,但是又觉得自己的隐私被众人发现,仓楠楠女孩子脸皮厚,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住。当即暴起,怒吼道:“谁干的?”
这青筋尽露的神情,和他平常那温和无害的表情相去甚远,吓得正在打闹的男生都集体噤了声,生怕自己闹得太过,真的惹怒了他。
站在讲台上的仓楠楠看得真切,聂东郡大吼的时候,趴在桌上的刘晓云身形晃动了一下,仿佛被吓到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