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东郡吼完,发现仓楠楠还独自站在讲台上,手中请捏着的,正是一张粉红色的信纸。
看她神情,一脸淡定,实在不像情信被人贴讲台让众人都围观了的表情。心中又开始没底,难不成这信不是她写的,而是其它人写的。
当即心中又更为不安,既怕仓楠楠难堪,更怕她误会。两相对比,他心中还宁愿确实出自她手,虽然只是自己开口求来的,但是终归是她亲手写给自己的,在大家眼中,最好全都误会他们是一对,那就再没有江仪、何仪什么事了。
但是他看着仓楠楠的表情,实在没有勇气上去接过那信看一看,真怕她一手拍在自己脸上,冷冰冰地说:“原来有人给你写情信,那自然不需要我写了,渣男。”
只能把怒火对准了那贴信的始作俑者。
当即阴沉沉地说:“我问,是谁做的。现在站出来,如果让我发现了,后果就更严重了。”
虽然他此刻已经不如之前那般暴怒,但是语气中的森然更是让大家心中一震,他目光转到刚刚起哄最厉害的那群男生身上,他们齐齐摆手道:“不关我的事,我们刚来教室。”
他只是盯着他们再次重复:“谁干的?”
江仪正好走到门口,就看到了这副情形,仓楠楠一脸平静地站在讲台上,聂东郡正一脸阴沉地站在教室后面,整个班级噤若寒蝉,不知道的,还以为监考老师在考场捉住了作弊的同学呢。
不过在他看到仓楠楠手中的信纸的时候,脚步一呆,悄悄摸了摸自己书包,想到刚刚回家洗漱的时候,才把那情信藏到书包暗格,想来并非自己那封信。松了口气之余,又有点点说不清楚的失落感。
仓楠楠发现江仪站在教室门口,一脸凝重的模样,忍不住笑道:“小江同学,回到座位上吧。”
活脱脱一副慈祥老师的模样,引得同学们又笑了。
这边的聂东郡好不容易营造的气氛,轻易被打破了。
但是始作俑者是仓楠楠,他不敢吱声,正想再问一句,仓楠楠已经开口道:“大家都看过这信了吗?”
这话问得,十分有班主任问大家预习过新课本了没有。
而有人居然十分配合地回道:“没有。”
仓楠楠一笑,“既然没有,我读给大家听吧,好不好。”
那些热闹看了一半,但是没看完的人正意犹未尽呢,听到此话当然叫好。
这次轮到聂东郡紧张了,期待仓楠楠给自己写情信是一回事,当着大家念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这个年纪的男生,多少还是有点羞耻心的。
于是十分慌张地对着仓楠楠叫到:“仓楠楠。”
这句话虽然急切,但是音量却不大,听起来不像是责备,道像是无奈之下的撒娇,刚刚被惊得一愣一愣的男生们,忍不住装模作样学到:“仓楠楠,不要。”
马上有人接口:“聂东郡,别怕,有我呢。”
聂东郡的脸已经红成一片,正想快步走过去,就被仓楠楠遥遥一指:“站在,坐回去。”
正拿了考卷出来做题的江仪手中转动的笔一顿,轻轻抬头看了一眼仓楠楠,复又垂下眼睑,继续看那道怎么也看不明白的选择题。
聂东郡被仓楠楠喝了一声,怒火更甚了,但是还是听话地坐到座位上。
那群闹惯了的男生,纷纷出言笑道:“聂东郡,你要听话哦,仓楠楠要给你读情书了。”
众人又大笑。
仓楠楠清了清喉咙,对着大家道:“既然有心人把我的信贴出来了,我就一视同仁,趁着还有时间,给大家读一读。请大家保持安静,如有打扰大家学习的,还请诸位见谅,不过最好听一听,我觉得我要讲的话,还是对大家都有那么一点点微薄的帮助的。”
说完展开信,开始读:“聂东郡:展信安。”
“听闻今天是君生日,首先祝君身体安康,一切顺遂。”
“只是一人过两个生日,还开口索要礼物的,实在是鄙人第一次见,这厚颜的程度,实属第一人。”
“既然要写着情信,自然是要数一数衷肠,那我就直言不讳地说一说你这个人的优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