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汗珠不断的从我额头冒出,胸痹之症发作的越发厉害,胸腔内的疼痛像是翻江倒海般的涌现而来,我不得不离开她那被我吻得有些红肿得樱唇,随着她眼眸内迷离的氤氲逐渐散去,她惊慌着大力推开我,力竭的我被在撞沙石上,后背的伤口因遭到撞击鲜血淋漓,我能感受到血流顺着伤口不断沁湿衣衫。√
她顺势从衣结内爬出,一言不发的起身去找寻她的小红马,我心下焦急却无法起身,伸手拽她的衣裙,却扑了空。我心痛又恐慌,虚弱的冲她大喊:“小枫,你听我说完再离开。”
她停在了距离我三尺远的地方,慢慢的转身看向我,在她的眼里我看到了强烈的思念,夹杂着痛楚和我并不愿看到的怨恨,她痛心疾首的说:“李承鄞,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就算改了面目,也无法更改我们之间隔着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血海深仇,我和你终究是不可能了。”
带着莹然的泪意,她哽咽的说:“三年前我没能将你杀了,三年后也亦如此,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说罢转身离去。
我心下着急,只得用激将法的试图制止她“我不信你说的话,既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让阿渡去打听我的下落。”她却像充耳未闻般的骑马离去。
我斜靠在沙石上,心中说不出的苦涩,当醉酒那晚看到她眼中的不舍时和刚才我们之间那缱绻的亲吻,我心中充满希冀的以为她能给我一个向她诉衷肠的机会。谁知,她再一次选择了离开。
我抬头看了看繁星满天的夜空,心中放弃了吃药的念头。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就死在这里吧,但愿可以化为一颗夜空中最亮的星,每日只为照亮她前行的路。
当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伴随着呼吸越来越困难时,依稀仿佛听到由远至近的马蹄声,我已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当我被一双温热的手拍打着脸颊时,伴随着焦急的声音“李承鄞,你醒醒…李承鄞,我这就带你回王宫找大夫…”
当听到我根本不敢奢望的熟悉声音时,我努力的试图睁开眼睛,模糊的视野中出现的是小枫焦急的脸庞,我用尽力气想要抬起手去触碰她,却又怕是一场镜花水月。
她顺势握住我的手,想努力的将我拉起,我回握着她的手,虚弱的喘着气,贪恋的看着她,将隐藏在心中三年的话道出“小枫,时至今日…我…已然懂得…你想要的是什么…我想长长久久的…陪伴你,一生一代…一双人,我…爱你。”话毕我剧烈的咳喘起来。
她不断的用袖子擦拭着她那眼泪不断红肿的双眼,泣不成声的再一次试图拉起我“李承鄞,我还没允许你死呢,你不许死!听到没,你不许死!”
我指向腰间,气息微弱的告诉她“有药。”
她双手颤抖着疯狂的在我的腰间探寻,从瓶内拿出一丸药塞进我的口中。她含着泪嘴里念叨着“在这里终究不是办法,我拉你回去。”
服了药后,胸痹的症状暂时消去了几分,我扶住她的肩旁忍着疼痛站了起来,艰难的往前挪去,我终究不忍让她吃重,用尽力气自己支撑,背部的伤口再次的裂开,待挪到马上靠上她的背,我已经大汗淋漓,快要晕厥。
我气若游丝的在她耳边说:“去找…之姨,只有她…能救,在…忘川…东南方向。”说罢一阵眩晕,我顺势靠在她的肩上,她一手驾着小红马,另外一只手护在我用尽力气搭在她腰部的手臂上,侧首看了看我,焦急的说“好,你不要再说话保存体力,你还要为我指路,不许昏迷过去。”
在颠簸的马上,她颈间属于她独有的甜美气息,在我的鼻尖萦绕不散,就像一剂强心散,我心中衍生出希望的火苗,我用尽全部的意志力咬住舌尖,不让自己失去意识。
破晓间,我终于看到了熟悉的篱笆院墙,听着她微喘的呼吸,我心疼的在她耳边说:“到了,就是这里。”
她喝住马儿,先行滑下马小心翼翼的将我扶下来,我待踩到地面时因脚下虚浮无力,失重后向木门上扑去,随着小枫的一声大喊“小心。”与闻声开门的阿地撞在一起。
阿地赶忙与小枫将我扶起,朝屋内大喊着:“师傅速来,大哥哥受了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