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相思最是恼人风(第2页)
“若是他把你师娘带来了,敏敏作何想?”
诺敏心思烦乱哪听得出安又歌调笑之意,“那,那自然好,鹿师识人知心,能入他的眼的姑娘自然不同凡响,敏敏,敏敏倒是想见见。大不了多奉一杯茶。”
“好了好了,逗你的。”安医师这才割了块肉,将瓷碗递给诺敏,“你老师眼光高着呢,那说媒的早被他置于一旁,不过我说他有美相陪,乃是另一人,此人姓牧,名白,字观棋,也是才女,你老师可是正向她求学,亦师亦友。”
诺敏即刻变了颜色,不过是多了笑意,“此人才学之高,竟让鹿师都为之折服,那敏敏更要见见了。牧观棋,听说中原女子出嫁才能有表字,这牧观棋可是已嫁作人妇,那中原礼数甚多,鹿师不怕招人非议吗?”
“说女子待字闺中这话不假,可表字并非这么严苛,这牧观棋腿上有疾,求亲者寥寥,听你老师说,此人外表虽谦逊,可内心孤傲,这表字乃是自己取得,我也是想见见这等人,可是怕是没机会了,她是去长安小住,鹿俊呆几日就要来西胡了。”
诺敏若有所思,又向安又歌道,“安医师,你说思念这一事,作何解?”
安又歌经得此问,也是有些发愣,“人常以明月寄相思,是为月之一物,孤高清冷,阴晴圆缺最适合代表相思,或轻或重,或盈或亏,况且,有这等嫦娥奔月广寒宫的神话,有月老千里系红线这等祝愿,相思便非明月莫属,思念无非是见之不得的臆想,人生在世总是得把心分出一块寄在旁人身上,孤寂时,诉说不得,夜不能寐,自然想起这能与自己抵足而眠的知交,念起勾去魂魄的玉人。”
“可为何是月,不是日,同样都是普照大地,万物无可匿藏。”
“其实并非是月。”安又歌叹了口气,“更多的是夜,夜晚思绪最浓,思念因月起。再者,何处无月,我见得,你也见得。天各一方遥相望,因月产生了一点点牵连,是一个桥梁,是一个承载思念的载体,我望向月,月照向你,夜中人最感性,最动情,最相思。恼人如风。”
“我读诗书,也听何当共剪西窗烛,也听玲珑骰子安红豆,也知天涯地角有穷时,当时读时不觉得,如今却能领其三味。”
安又歌笑了笑道,“初闻不知词中意,再闻已是词中人。”
“安医师这话,真是道尽我的感觉。”
“这是我从旁处看来的,可不是我说的,古来今往,感情大抵都是相通的,思念啊,多是怀念甜蜜,渴望相聚,就这几日了,他快到了,敏敏安心就是。”
鹿俊在长安待了五日,不敢说吃尽美食看尽美景,倒也算过的愉快,临行前又去了趟牧府,向牧老板告别,观棋也是随车送到了城门处,“平愚兄,一路顺风。”
“观棋兄。”鹿俊便是喊出口名字,却语滞喉中。
“我在长安要住两三月才回得太安。”观棋从马车中拿了几卷书交给鹿俊,“少了我督促,平愚兄也不要半途而废,读书日久才见成效,储宝二字赠予平愚兄。”这书卷中有一薄竹片,上写行书‘储宝’,鹿俊小心收下,可当做书签用。
“观棋兄有命,莫敢不从。”鹿俊展露笑颜,“若是我提早回定是带着又歌一同,会书信于观棋兄,绕道长安,到时可要再尝尝泉叔的全鱼宴,品品观棋兄的茶汤。”
“嗯,保重。”
“观棋兄保重。”
车马动身,与观棋就此别过,出了城门,不到一刻,鹿俊刚坐稳翻开书卷,便觉得车马停下,“梅琛,何事停车?”
“公子,有人来了。”
鹿俊掀帘看去,高头大马,灰衣人,那两撇小胡子依旧可笑,“青姐也与我来送行吗?”
“我去太原有事,顺道送你出关。”肖青槐翻身下马,“借你半个车厢可否方便。”
鹿俊哈哈大笑,“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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