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时期的教育(第2页)
既然人们获得性知识的年龄,是随人们所受的教育以及随自然的作用的不同而有所不同,由此可见,我们是能够以我们培养孩子的方式和方法,加速或是延迟他们这个年龄阶段的到来的。他们身体长得结实与不结实,是随着大人们对孩子们成长的延迟或是加速发展的进度而定的,由此可以看出,大人们愈是延长这个进度,则一个孩子就愈是可以获得更多的精力。我们现在所谈论的还纯粹只是对体格的影响,你们不久也可以看到,这些影响的后果还不只是限于身体。
人们时常争论这些问题,是趁早给孩子们讲明他们感觉很稀奇的事情呢,还是另外拿一些小小的事情将他们敷衍过去?现在,我从上述的论点中找到了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了。我认为,人们所讲的和认为两种办法都不能用。首先,我们不给孩子们以机会,他们就不可能产生有什么好奇心。因此,要尽可能使孩子们不产生好奇心。其次,当我们遇到一些并不是非要解答不可的问题时,我们不可以随便欺骗提问题的人,大人们一定要表现得相当诚实,我们宁可不许他们问,也不可以向他说一番谎话。我们如果能按照这个法则去做,他们便不会感到奇怪的,如果我们已经在一些不重要的事情上使他服从了这个法则的话。之后,如果我们决定回答他的问题,那就不管他向我们问什么问题,我们都要尽量地回答得简洁,话中不能带有一些不可思议和模糊的辞藻,且也不可以发笑。满足孩子们的好奇心,要比引起他的好奇心所造成的危害要小得多。
我们大人们作回答一定要很慎重、肯定和简短,不能有丝毫犹豫不决的口气和语气。同时,我们所回答的话语,一定要注重它的真实性,这一点,我是用不着说很多了。成年人如果意识不到对他们撒谎的危害,就不能教育孩子们清楚对大人们撒谎的危害。做教师的只要有一次向学生撒谎撒漏了底,便有可能使他的全部教育成果,从此为之毁灭。因此,某些事情绝对不让孩子们了解和知道,这样做对于他们来说,也许是最好不过了。但是不能够永远隐瞒他们的事情,就需要大人们趁早地告诉他们。要么就做到不让他们产生一点好奇心,否则就去满足他们的好奇心,以免孩子们在达到了一定的年龄后,受到他们自己好奇心的危害。在这一点上,我们在很大的程度上要看孩子们的特殊情况,以及他们周围的人和我们预计到他们即将要遇到的环境等等,而决定我们对他们的方式和方法。重要的是,这时候在任何事情上都不能依赖偶然的情形办事。如果我们大人们没有把握使他们,在十六岁以前不知道两性的区别,那就干脆让孩子们在十岁以前了解和清楚这种区别好了。
我不喜欢人们装模作样地对孩子们说一套看起来很正经的话,华丽的辞藻,也不喜欢大人们为了给孩子们不讲出真情实况,而拐弯抹角地说。如果这样反而会使他们发现我们是在那里兜着圈子和说瞎话。在这个问题上,态度总是需要十分的朴实。不过,如果他们那沾染了恶习的相像力,就会使他们自己耳朵也灵便了起来,硬是要那样不断地推敲大人们所讲的话的句子是什么意思。所以,话说得粗一点,反倒是好事,反倒没有什么关系。而在这个时候应当避免的是色情的观念。
如“小孩子是怎样来的?”孩子们是自然而然地会提出这个令大人们也为难的问题。对这个问题回答得慎重或是不慎重,往往都有可能决定他们一生的品行和健康。做母亲的如果想要摆脱这个难回答的问题,同时,又不向自己的儿子说谎话,最直截了当的办法就是不许孩子问这个问题。如果我们老早就使孩子们在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上,听惯了大人们那样的回答,如果孩子不去疑心这种新的说话语气,含有什么神秘的东西,那么,这个方法也许是可以有效果的。但是,做母亲的几乎很少采取这样的回答方式:“这是结了婚的人的秘密,”她也许会这样告诉自己的孩子,“小孩子不应当感到好奇。”这样一来,反倒是容易使母亲摆脱这个难题,但是她要知道,她的孩子在自己那种嘲弄的样子和刺激之下,反而会一刻也不停地想知道结了婚的人究竟有什么秘密,而且,孩子们也用不着多长的时候,便可以知道这个秘密是怎样的一回事情。
未来告诉你们,对于这个问题,我曾经听到过一个特别不同的回答,这个回答之所以特别使我感到印象深刻,是因为它出自一个在行为和言语上,都是十分谨慎的妇女之口,不过,这个妇女很清楚在必要的时候,为了孩子的品行和利益,应当毅然决然地不怕他人的非难,不讲那些引人好笑的废话。在不久之前,她的小男孩就从他的小便里撒出一个小小的硬东西,由此小男孩的尿道也弄破了,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好久了,很长的时间里都没有再提过。“妈妈,”她的小男孩问道,“小孩子是怎么来的?”“我的孩子,”他妈妈毫不犹豫地回答说,“是我从肚子里将你生出来的,生你的时候肚子痛得几乎把命都要送掉了。”让疯一些的人们去嘲笑吧!让傻一些人们去害羞吧!但是也让聪明的人去想一想他们是不是可以找到,另外一种更加合情理的和更能达成目的回答。
孩子对自然有一种特别的需要,会自然所具有的一种特别的观念,这种特别的观念将使孩子想象不到另外的一种神秘的作用。死亡和痛苦这两个连带的观念,将用一层暗淡的面纱把他对神秘的作用的观念全部都掩盖了起来,从而窒息和遏制了他们的相像力,克制住了他们的好奇心。
爱弥儿箴言:
如此一来,使孩子在心中想到的是生孩子的结果,而不是生孩子的原因。这位母亲回答的话如果令人想到了厌恶的事情,使孩子再问下去的话,就必然会延伸到去解释人类天性的令人作呕、缺陷的事物和人类痛苦的样子。在这样的谈话里,根本不会使他急于想知道生孩子的原因。所以,我们看看这样做,既没有歪曲和说谎真实的事实,也用不着去责备孩子们什么,恰恰相反,可以给他们一番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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