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D工业园和学校隔着一条马路。&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教学楼和马路隔着50米和一道三米高的围墙。
刚上高一那会,我对“鼻炎”的认识也还仅仅停留在字面上。
“哎,你有鼻炎啊?真可怜……”我拍了拍某个哥们的肩,上一秒他连续打了四个喷嚏。
“阿嚏!”可能是肩膀传来的震动再一次刺激了他脆弱的鼻腔,他猛地抬起头,鼻翼耸动,猛地打了一个响亮无比的喷嚏。
“以前没这么严重的……上高中这几个月突然变得厉害了。”他掏出一包纸巾。
不知为什么,看着他打喷嚏,我的鼻腔也有点痒痒的。
“打喷嚏和哈欠是会传染的哦。”哥们擤着鼻涕,一边对我挤了挤眼睛。
又过了一段时间,有时候正上着课,一股怪异的香气就会从教室靠外侧的窗户飘进来,弥漫在整个教室里。
大家不由得深呼吸了一下,各种吸气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起。
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食堂的气味,心想着今天中午食堂又做了什么新菜。结果是中午在打饭窗口前再怎么左张望也没有发现这款气味独特的菜。
就这样,奇怪的香气周而复始地出现在学校里,不少人也渐渐开始变得对这种不明来路的气味厌烦起来。
最明显的抗议之一就是教室里日益增多的喷嚏声,包括我在内的一部分人开始得上了鼻炎。
曾经在微博上看到过这么一个笑话:“我当年上高一的时候,数学课上不小心碰掉了一块橡皮。等我弯下腰把它捡起来之后,我发现我什么也听不懂了。”
“从此我的数学就再也没及格过。”一个网友在下面补了一句。
确实很好笑,但也很真实。
一个弯腰尚且如此,又何况是几个喷嚏。
我痛心地计算了一下,如果每天上课打一个喷嚏,每个喷嚏从有感觉的那一刻起到结束之后回过神来的时间大概是五秒,老师圈出一道题的关键步骤或者提到某个重点知识需要三秒。
而这个喷嚏不偏不倚地打在了上述的关键三秒里,等你回过神来准备跟着老师思路走的时候,你却发现自己需要用一个喷嚏的数十倍时间去弥补你错过的思维时间。
别说我瞎编,因为上课走神和打喷嚏是一个道理。
从那时起的每一天,我都会为以前所做的对鼻炎患者不友好的行为感到深深的懊悔。几乎每个早晨我都会在鼻塞中醒来,翻身下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纸巾擤鼻涕。
用个夸张点的方式形容,我的鼻子里横亘着一道密不透风的万里长城。
我的上铺则更加夸张,因为地理位置不便所以把卷纸放在了床上,然后每天早晨我床边的地上就会出现几堆揉起来的纸巾团。
我相信那绝对是用来擤鼻涕的,嗯。
每周都有一到两次长跑。
下午的操场时常晴朗无风,一队队人就这样在跑道上有规律地跑步前进着。
经常地,跑着跑着我就觉得喉咙有些干涩,于是我合上嘴,试图用鼻子呼吸来缓解一下,结果发现空气也带着一股淡淡的怪异香气。
再后来,我知道BD工业园主要靠生产香精和香料赚钱,我们闻到的大概就是生产车间排放出来的废气之味。
百米开外,昼夜不息。
一年下来,没得鼻炎的人都成了国宝。
在我还不知道鼻炎喷雾这种东西之前,每一次考试都是我和鼻炎的单方面殊死斗争,当然也包括其他人。
夏天的时候,室外三十多度的高温,室内二十度的空调,只要从室外走进室内,鼻腔就会受到成吨的伤害并随即开始抗议;冬天因为低温刺激更是如此,考场上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和喷嚏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