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衿愣了一下,又看了看容色秀丽的书画和海棠二人。
有些为难地皱皱眉。
都漂亮啊!
姬非离笑笑摇摇头,看出了赵子衿的意思,轻声道:“不是她们,是另一人,你听。”
赵子衿疑惑,但还是仔仔细细地听了去,不过,只听了一会儿,脸色就变了。
而同她一样,变了脸色的,还有陡然得知,林玉简竟然有所爱之人的林书画。
更重要的是,他喜欢的女子,竟然是青楼女子,而对这个青楼女子,林玉简竟然想要迎娶为妻!
莫说赵子衿和孙书画二人,林玉简一说完,钱元宝也不禁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旁神情怔忪的海棠,才皱着眉头推了一把林玉简道:“你喝醉了吧?”
“我没醉,”林玉简不高兴地大声道,“我就是喜欢羽然,我就是要娶她,呵呵,我最喜欢羽然了,她是这辈子我最喜欢的女人,我一定会娶她的。”
话落,孙书画原本还红粉一片的脸颊,唰一下变得惨白。
赵子衿的眼眸也沉了下来。
酒后吐真言。
男人清醒的时候跟你说的话,很多时候是想好了你要怎样的答案,斟酌之后的谎言。
真正真实的,其实就是喝酒之后,醉了才可怕,醉了,才会说出藏在内心深处,平日不敢与人分享的真话。
可是,如若真是如此,又将书画置于何地。
钱元宝此刻兀自还在劝着不依不饶的林玉简,赵子衿往书画那看过去,她已然痛苦地咬破了嘴唇。
“你清醒清醒,她是风尘女子,就算你喜欢她,你以为你爹娘会让她进门吗?”
握着拳,钱元宝一反常态地颇有些激动,大声劝阻道。
林玉简确实不管不顾地,使劲一推他,鄙视道:“风尘女子又怎样?贵女又如何?只要我喜欢,她就是我林玉简的妻子,再说,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就是个懦夫!”
林玉简的话还没完,仿若恼羞成怒的钱元宝抬手就给了他一拳,众人大惊,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一个地伸手去拽。
场面一下子变得不可收拾。
赵子衿蹒跚着走到书画身旁,扶着她的肩膀,然而,身旁一向温柔大方的女子此时已然被剥去了所有气力,绝望而委屈地低声哭泣。
望了一眼乱糟糟的房间和依旧争吵不休的林玉简两人,赵子衿心疼地扶着孙书画。
“书画姐姐,我们先回家。”
……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下山之后,赵子衿先将孙书画送回孙府,嘱咐了其贴身丫头好生服侍,才无奈地离开回家。
结果,回到家中,府中也是一团乱,赵子琴接着自己县主的身份,整日在附中无事生非,到处找茬,母亲又不好管教于她,于是府中愈发乱了。
好容易压着烦躁,给母亲请完安,并查看了一下母亲风湿的情况,一出门迎面就和一身华衣的赵子琴相遇。
“哟,这不是咱们赵府的嫡女吗?怎么,最近你娘没有给你银子买衣裳吗?穿得这么寒酸。”
赵子衿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实在是不想搭理她的挑衅,压下脾气,一句话没回,抬脚就走。
可她越是表现得这般不在意,赵子琴就越是生气。
“我是皇上亲封的县主,你不过一介普通民女,见了县主,为何不给本县主行礼?”
赵子衿……
我真得是,对你忍无可忍。
冷笑一声,赵子衿停步转身,上下打量了一番趾高气扬的赵子琴,轻笑反问道:“家国天下家在前,我还是你的嫡姐,怎不见你先给我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