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韩凤桐回家休寒假,老太太临时安排家里刚雇来不久的小丫环刘雅芬,过来伺候七少爷,负责给他端茶送水打扫房间。
她长得面容娇美,略显娇小,可谓小巧玲珑,但凸凹分明,错落有致。
七少爷觉得刘雅芬挺乖巧的,别有一番风味。
虽说她也是土生土长的北大荒屯子人,但身上有一种东北姑娘不太一样的气质,多少有一些江南小家碧玉的感觉。在又高又大的东北大姑娘堆里,显得另类别样,怪招人喜欢的。
他有意无意和她接触,有事没事都叫来叫去的,愿意多看这个纯朴稚嫩的村姑几眼。
而在她眼里,七少爷是读书人,除了驴脸倒挂的长相以外,书没白读,的确与他家其他少爷有不同之处。
不那么势力,不那么驴性,也不那么骚性。说话从不下道,也不说动手动脚的。
她愿意和他说说话,有事没事的都往他屋里钻,也只是单纯的对于异性的好奇心而已,没有其他什么奢求。
没听说吗,感情就怕相处,男女就怕接触。
一来二去,两个年轻人由说说笑笑,发展到眉来眼去了。
一个血色黄昏,刘雅芬经不起七少爷的央求…半推半就的,被他拎起裤腰带,生摁炕沿上了……
那天,七少爷到家才五天。
之后,两人年轻气旺,如干柴遇烈火一般,一发不可收拾。一瞄准机会就上炕,没黑没白的翻云覆雨、翻天覆地的折腾。
半个月后,韩凤桐又要回哈尔滨上学去了,两人依依不舍……
刘雅芬依旧伺候老太太,依旧干家务琐事,依旧打扫七少爷的房间。
只不过七少爷走了,房子里空荡荡的,她心里空唠唠的。
时隔不久,她感觉恶心厌食吐酸水,半夜小腿肚子转筋,一系列的反应,她怀疑是有身孕了。
第二个月果然未见红。
侥幸等到第三个月,还是没见经血,而且肚子悄悄地地隆起了。
觉多了,饭量大了,人也慵懒了。
刚吃完饭就觉着饿得慌,干活也不像以前那么勤快了。
天哪!怕怀孩子怕怀孩子,还是怀上孩子了。
那个年月,未出阁的姑娘家未婚先孕、不声不响地怀孩子了,还了得?更何况一个刚聘用不久、出身贫寒的女佣人。
那时候的人的确讲究,不像当下有的轻浮的女孩,一看上有钱有势的高富帅,挖空了心思,千方百计的往上冲,巴不得见面当天,仅仅对视两眼,轻轻握握玉手,就能怀上个孩子,那才叫好呢。
也有瞎忙道的,仿佛一只不会下蛋的鸡,咯咯哒哒地叫了半天,床上床下没少忙活,干着急也不显怀,恨不得怀里塞一个枕头,冒充孕妇,哪怕生个小猫小狗布娃娃什么的……
因为有了孩子,才能争来金钱,名分,地位,财产!
谁说不要面子来着?脸面算什么,那玩意值多少钱一斤?身上掉快肉,可值大把银子了。
当年刘雅芬却不同,观念、地位、风俗和周边环境都束缚着她,未婚先孕,是一件大逆不道,被人唾弃的事情。
在确认自己肯定怀上孩子了那一刻,简直就像晴天霹雳,差点把她打到在地。
见不得人的事情,岂敢被人看出来。她自个偷偷的找了块白布,整天价勒着天天见大的肚子。
盼星星盼月亮,只盼着深山出太阳,渴望七少爷早日归来。
柳枝吐芽了。
春暖花开了。
北大荒的盛夏季节终于到来了。
早也盼,晚也盼,刘雅芬总算盼到夏季暑期,盼出个头绪来,生把七少爷给盼回来了。
盼望就是盼望,不仅仅是思念。
当天晚上,刘雅芬钻进他的被窝里,七少爷这才发现,她松了绑的肚子大了,而且非常地大。
刘雅芬满脸流泪,拉着他的手在自己的大肚子上游来走去,一肚子的苦水和委屈,不知从何说起。
“七少爷,俺怀上了,你的。”
“啊,啊…是我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