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辰依稀记得,阿念说是她的主子要叶廷死,瀛洲岛一案结束至今都没人查出阿念到底是什么人,更别提她所说的主子,还有那个玄一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个叫高泽的又和阿念还有玄一有什么关系。
高泽落网,有人欢喜有人愁。太皇太后下令要亲自审讯,在此之前若是看押的人犯出了什么岔子,整个大理寺都要问责。
“没想到九叔会去挡这一刀。”端木秉煜道,“高泽被捕如此一来,金怡然的罪就坐实了。舅舅,你说金怡然会不会为了保命卖了我们。”端木秉煜几日来已然是急的焦头烂额。
冯季宇气定神闲,丝毫不着急:“大皇子莫要着急啊,金怡然还什么都没招呢。”
“舅舅,太祖母要亲自审问,难保他为了活命而供出我们啊。舅舅可是有什么主意了?”
“如今这大理寺里里外外连只苍蝇都进不去,老臣自是有天大的本事没办法啊。”
“那舅舅您还这般笃定?”
“祭台贪墨一案,金怡然认罪与否都不能证明此事真的和白家没有关系,如今这谣言不散,白荣就一天都不得安生,如果大皇子是白荣您会怎么做?”
“舅舅什么意思?”
“大皇子稍安勿躁,且看着白家的动作便是。”
白沐辰独自一人前往了大理寺狱。关押高泽的囚室就是当初魏奚平最后待过的那一间。见到白沐辰,高泽一点都不惊讶。
“白将军,一盏茶的功夫,您可别让小的难做。”一旁的狱卒道。
“知道了。”等那狱卒退下,白沐辰才靠近高泽。
两人四目相对,白沐辰先开口道:“高老板有礼了,上次见面在下还没好好介绍过自己。在下白沐辰。”
“我知道你,白沐辰白将军,封丘的大英雄,如今封丘上下谁人不知您的名号啊。高某亦是敬佩将军的名声。”原本以为高泽是一个唯利是图、满身同臭味的酸腐之人,没想到这一开口,高泽远不是白沐辰想的那样。
“高老板到了如此境地竟还能如此坦然。”
“高某虽比不上将军是个勇猛之人,但是男子汉大丈夫既然敢做就敢认。”高泽身上的气势不亚于任何一个上过沙场的战士。白沐辰很好奇,为何高泽明明是违背了封丘律例,却依然可以有这般义正言辞的态度。高泽抬手朝着白沐辰行了拜礼,“高某多谢白将军的大恩大德。”
“谢我?”白沐辰疑惑不解,“我与高老板不过见了两次,高老板为何要谢在下。”
“若不是白将军平定了边塞,百姓们苛捐杂税的日子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高泽再拜,“上次不知道您就是白将军,多有冒犯还请将军恕罪。”
“无妨。”白沐辰仔细打量着高泽,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唯利是图的奸商啊,“没想到,高老板也是个胸怀天下之人?”
“高某愧不敢当,将军这话着实是在戳高某的脊梁骨了。”
“高老板,你可知你犯的是什么罪?你可知那些修筑工差点因为这事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