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

    “瑞儿。”他用十分生疏的名字喊他，“我的官职给我免了吧，我想回云城。”

    颜瑞咬唇，“你答应我要陪着我的。”

    元恒淡淡敛眉，“给我两年时间。”

    颜瑞眼底含泪，“又要两年！我们才重聚，那个孩子不是你的！你为此也要和我分开？”

    元恒沉默。

    颜瑞上前，扶着他肩膀想拥入怀中，元恒避开，他侧身，“或许，我有点在意她吧，她终究是可怜人。”

    颜瑞紧攥着手，十分用力，几乎要将手指嵌入肉中，他脸色微白，原来愧疚也可以生情，他倔强道：“我不许！我不会免你职位，你要留在京都，必须留在这里。”

    元恒偏头和他对视，那目光复杂又疏离。

    颜瑞心里像被刺了一刀，空落落的有凉风灌入，但他还是坚持自己的强硬，他要留他在自己身边，任何人都不能带走。

    一场变故的死亡，让两人莫名陷入冷战。

    颜瑞难过他会在意那个女人。

    而元恒却像是丢了从前的阿南那样，有些冷漠，有些失意。

    二人从那日后，之间的氛围就变了，变得疏离。元恒也因此而被同僚在暗地嘲讽这王爷冷漠的很，日子久了，他也不爱出门，也不愿来往维持人际关系。即便是朝堂上，辅佐过君王政事后也再无其他话。

    颜瑞去寻过他几次，都吃了闭门羹，青禾和柳风在屋里劝着这位，在屋外安慰着那位，也着实心累。

    哎。

    三年后。

    醉花楼里的姑娘都笑着，“哎哟，燕公子你可来了！许久不见都消瘦了啊。”

    颜瑞也笑，他穿一身宝蓝长衣，看起来可比从前要高调些了，以前那都是便衣，不掏钱都不知道是位“贵客”，“白月，青萝呢？今儿想听唱蒋捷的《虞美人》。”

    姑娘们半遮着脸笑：“在呢在呢，公子对这首歌倒是偏爱呢，多悲情！”

    颜瑞脸上看不出多余神色，他摇着扇子也学的油嘴滑舌起来，“那《白头吟》呢，你们不也爱听。”

    姑娘们回应，“不一样！咱是女流之辈，心思细腻嘛，难不成公子同那柳七一般也是个多情公子。”

    颜瑞哈哈大笑。

    ……

    这边人正躺在软榻上舒服着，门外有人敲门，那姑娘露出个可惜的面容，“哎哟真是恼人，燕公子，你那位表哥又来了！”

    颜瑞眸光微亮，皇叔。

    姑娘又念叨着，“我看啊，这不像表哥有事找，倒想家里小媳妇儿来查岗。”

    无意的话说中心底隐蔽的心思，颜瑞笑的明眸皓齿，十分动人，他迎出去。元恒拉着他的手就朝着外面拖，直拉出了醉花楼才松手。

    颜瑞嘿嘿笑着，“皇叔？”

    元恒冷淡道：“你心里倒还有我。”

    “那肯定的。”

    “明日不上朝吗？又鬼混。”

    “我……”我只想看你紧张吃醋，只能用这种办法让你留意，只能以这种方式来跨越那道隐形的鸿沟，来假装不正经的和你如从前般笑闹。

    “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

    “回去吧，小路子在我府上候着。”

    “我能留宿吗？”

    “不可以。”

    颜瑞低眉，点点头，心头酸涩不可抑制的蔓延，他点点头满不在意道：“好。”

    三年了。

    三年了……

    没有解释的机会，也无从解释，就是这样错着，错过。

    不要伤心。

    颜瑞对自己说，万一太伤心了，自己忍不住放弃了怎么办，那就真的失去皇叔了。所以，颜瑞你给我振作起来！

    “小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