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老者的嘴,张大到甚至嘴角都开始裂口,想是被强行扳开的一般,搞不夸张的说,老者的嘴简直可以放一个极大的苹果进去。
那魁梧少年习惯性的往棺材又看了一眼,他如同受了刺激一般“嘶”了一声闭上了双眼。
张天师将棺材盖狠狠一推,将整个尸体都暴露在众人眼中。
那老者的手如同抽筋了一般曲着,手里还半爪着什么,整个身体如同被吸干。
张天师眼中是掩不住的愤怒,“到底是何人如此歹毒?竟然抽生魂!他就不怕遭了天谴吗?这天上的九天雷劫怎么不降下来劈死他!老天爷是瞎了眼吗!”
穆钰心中有些不忍,只能转身背对着棺材。
李铭岳缓了一会儿后又转回了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棺中老者就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头,此时程家二兄弟也同时跪下,三人在三个方向向棺材磕头。
张天师声音有些哽咽,他颤抖的将手伸进棺材里,握住了老者如同鹰爪般的手,“你不是说要让我给你存一瓶老窖吗?我可是花了大功夫弄到一瓶真正的绝世佳酿,我现在带来了,你怎么不起来喝?”
张天师说着抬头看向穆钰,“喻渊,你看见了吗?你面前这个孩子,你还记不记得?你说我命里还有个徒弟,我找着了!你看合不合你的眼缘?这个孩子可乖巧了,来,你来看一眼,就看一眼………”
穆钰回头看着声泪俱下的张天师,走至棺材尾就跪下磕了三个头,点燃了旁边的纸钱。
纸一烧就烧了大半天,张天师站在棺材旁,也站了半日。
张天师亲手将棺材给盖上,脸上还残留泪痕,他重新拿出了烟竿,手有些颤抖的裹上了烟叶。
他面上的哀凄不知何时全然不见,眼中只有一片狠色和坚毅。
他再次看了一眼棺材,想起棺中人的死法就恨的想杀人扒皮抽筋,喻渊是被人强行抽了生魂死的,他甚至连鬼都做不成,魂魄都被人拿了去,那人也许现在正在折磨喻渊的魂魄,到底是何人何怨要施此歹毒的方式?死时受尽痛苦,就算死了也不肯放过他。
若是让他张天泽知道那人是谁,他必定倾尽全数道行也要让那人也受受抽生魂的滋味,等到那生魂抽出来,他要将那人的魂魄打入第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喻渊,我藏的那瓶老窖,就等我寻到你魂魄,替你血了仇,再敬你。”
张天师冷冷说完,毫不犹豫的转身便出了这门。
下午,四点,张天师将最后一次祭拜的饭食装进瓷罐,抱起阴阳盆狠狠一摔,而后用扫帚将棺材上的灰尘扫去。
程家兄弟,李铭岳,穆钰,四人抬棺,先转棺将棺材移至门外,抬起棺材头,而后绑好麻绳,盖上棺材盖。
张天师在棺材一侧,遇桥过岔口便洒纸,五步一念咒,摇铃。
两个时辰后四人就将棺材抬至这四面最高的峰上,这峰身处险地,少有的与四面山峰隔绝,远看这峰被众山环绕,实则被隐于山后,处于劣势,远处一条小龙行至此处竟被这峰生生给断了龙头,在山峰最顶端,有一个不知何时就挖好的土坑。
张天师看了看天色,指导着四人将方位摆正放棺,而后将呈了饭菜的瓷罐埋在棺材头前,直接就拂土将棺材埋下。
如果是寻常人家入葬,这礼仪就不会如此简单,但喻渊是个道士,无亲无戚,无后人端灵位哭丧,这个坑恐怕也是他算到自己的时辰,然后让人挖好的。
待棺材掩至完全不见,地上隆起一个土包后。
四人接连停下拂土的动作,走至坟前磕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