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细软,满城旧事。隔着红尘遥遥相望。春已定,梦已远。尘埃落定,我只得拾一份绿肥红瘦的心情,在这里痴痴守望。
——引
『序』
微风轻拂,灯火阑珊。天空泛着近似于黑色的蓝。那是独属于他的幽蓝。她足尖轻点立于屋檐,望向天边。天边的无尽黑暗吞噬着仅有的幽蓝。
这……是第多少个十日了?她记不清了。她也不想记清。他说会来,她便在这里等罢。她总是毫无缘由的相信他
『壹』
夜凉如水,月辉如银。如墨泼洒的天空夹杂着点点繁星,半人高的芦苇就着虫鸣轻轻摇摆。她望着缓缓走来的男子,似乎又回到那一年。
她瑟缩在残破的屋角,牙齿轻咬着微微泛紫的嘴唇,努力把肢体放进破损的衣裳里。青衣女子牵着同样衣衫褴褛的小男孩向她走来。女子的紫发高高挽成髻,淡蓝色纱布遮住她的双眼,青衣华贵而繁琐,带着神秘与高贵。男孩虽衣衫褴褛,眸中却是抹不去的轻蔑与桀骜。
跟我走,你可以活得很好。青衣女子启唇。小男孩眼中闪过一丝不快。
她抬起头瞄了一眼又马上低下头,颤抖着站起身向…他们走去。走至女子身旁时,听见女子低喃一句,紫魅蓝魂。她暗暗在心中念叨这几个字,依旧疑惑不解。在不远的未来她才懂了这个词的含义。
带他们洗漱完整来见我。青衣女子对院子里的傀儡冷声吩咐道。
一盏茶的功夫就整饬好了,她与小男孩在青衣女子的院子里会合。青衣女子见他们到了说了句,跟着我罢。女子莲步走在前方,他们到了星河。在星河中行走如同踏入虚空,周遭皆是繁星点点,美得摄人心魂。
每一步都一样,但每一步都不一样,因为空间流转。每一刻都相同,但每一刻都不同,因为时间不住。星河充满了迷茫,仿佛穷尽一生都走不出去,又似乎下一秒便消失在这星河。她每一步都走得很艰辛,如同下一秒就要迷失在星河中。她脑中只剩下唯一的信念,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指尖突然传来模糊的疼痛,脑中一阵清醒,不似刚才混沌的思想。她转过头去,看见小男孩正瞪着她,又马上把头低下。
刚才……是他掐的我吧?她想。她低着头又偷偷瞥了几眼男孩,轻轻说了句谢谢。
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是到了大殿。大殿之上有一个人,他着黑袍,不露一丝肌肤。她居然不由自主地想要臣服于他。东皇大人,您要的人带来了。青衣女子的音调中多了一缕恭敬。殿上之人微微点头,袖袍一挥,周围就多了一圈悬空的竹简。你们知不知道有多少人迷失在这星空?你们既然来了这殿上,那就说明你们对阴阳术有极高的天赋。自己选择吧。
竹简上面刻着繁复的文字,她缓缓伸出手去触碰一支竹简,啪的一声竹简落地,白皙的指腹渗出一颗血珠,久久不动。少司命,不错的式神。东皇突兀的说了句。
此时小男孩也选定了一支竹简。星魂?很难驾驭的式神,却也强大。东皇再次开口。
月神,带他们休息。明日开始教他们阴阳术。隔了许久东皇终于是再次开口。她这才知道了女子的称号,月神。原来那女子竟是大秦帝国的国师。她暗暗吃惊,虽然她知道女子身份不一般,却未曾想过如此之高。
就这样,他们便在阴阳家留了下来。
后来因为学习阴阳术,星魂的眸色变为幽蓝,发色也微微偏蓝,她的眸色与发色皆是变为了琉璃紫。她想起了那日月神的一句话,紫魅蓝魂。
原来如此。
再后来,他是阴阳家的左护法有了与月神一样的地位,她是阴阳家的五大长老之一。
她低唤一声,星魂。男子恍若未闻,冷声道,你在这里干嘛?等着感染风寒么?
快回去。
回…去?去哪儿?现在还可以去哪儿?她眸中一片迷离,如同河中氤氲的水气。
秦15年,沛公刘邦入关咸阳,子婴出城投降,至此,秦国灭亡。汉军亦开始追捕秦朝余党。
早点休息。静默许久,她开口道。明日还要赶路。
『贰』
晨光微熙,天蓝山黛。风光正好,却无人欣赏。明明是一幅灵秀的画,偏勾勒出妖冶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