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破楼道的声控灯一点儿都不好使，他说话都这么大声音了都没有亮起来。

    过了好半天姜抑才闷声说，“我知道，不是你。”然后他撒开薛唐，“你开门吧。”

    薛唐骂了一句神经病，在楼道里跺了好几下脚，灯都没亮，“我操？”

    姜抑说，“这层的灯大概是坏了，明天报修吧。”

    早不坏晚不坏非得这个时候坏！薛唐也没拿手机没有办法照亮，摸着黑怼了半天的钥匙才把门给打开。

    一打开灯，他就去拿自己刚买的那瓶云南白药，“你先坐吧。”

    姜抑始终都垂着头，一坐进沙发里就跟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薛唐拿了药放他跟前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自己喷吧。”

    姜抑还是一动也不动，也不说话。薛唐等了等，直到姜抑抬起头来，他才看到姜抑的眼圈泛了红，“我操？你怎么还哭了？”

    “滚。”姜抑说，“是该睡觉了。”

    薛唐也不拆穿他，“那你赶紧上完药滚蛋，一码归一码啊，咱们俩的事儿还没完呢。”

    姜抑哼笑了一声，“你活的真明白。”

    “废话。”

    姜抑闭着眼睛在半块脸上喷药，疼得他直吸气。薛唐有些幸灾乐祸的说，“活该，你踹我肚子上那一脚比这个大多了，现在知道疼了。”

    姜抑疼的眼泪哗哗哗往外掉，他一边笑一边抹眼泪，“疼，是真疼。”

    愣了半天，薛唐也没赶他走，只是犹豫了半天谨慎的问，“哎，你爸一直都这样虐待你啊？”

    “操，什么叫虐待？这叫殴打。”姜抑并不想说太多，只是说，“他一喝酒就这样。”

    薛唐看他不想说也不多问，哦了一声然后去厨房冰箱里拿了两瓶矿泉水出来，姜抑盯着这冒着寒气的矿泉水半天，“喝这个啊？”

    “你还挑？没电暖壶有的喝就不错了。”然后薛唐又说，“不是给你喝的，你的脸肿成猪头了。”

    “刚才上了药了。”姜抑说。

    “又不是那么快见效。”薛唐说着说着就有点不耐烦了，“操跟你说话真费劲，让你冰敷你就冰敷，废话真多。”

    姜抑眸光动了动，他伸手很快的遮了一下眼，然后拿起桌上那瓶冰镇矿泉水轻轻地按在脸上，一边凉的吸了一口气，一边说，“是挺舒服。”

    薛唐说，“明天不上学你就庆幸吧，让你那个小跟班看见了多没面子。”

    姜抑楞了一下说，“我没有跟班。”

    薛唐说，“就那个让你放学去吃烧烤，看着不怎么聪明的那哥们。”

    姜抑说，“你说话注意点，那是我朋友李旭。”

    “我知道，李九日么。”

    “操，你可真有才，这话被李旭听见了得跟你急……”姜抑这才反应过来，眯了眯眼睛看着薛唐，“你怎么偷听别人说话？薛有才？”

    “我可不是偷听，那货说话大嗓门，方圆五里都能听得见。”薛唐楞了一下，“你他妈怎么能乱给人起外号呢？有才你大爷！”

    然后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毫不克制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