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说,“送你大爷啊,一会儿等着喝汤吧,我先走了。”
薛唐觉得无聊掏出姜抑的手机来玩游戏,玩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一转头就见姜抑睡着了。
他有些无聊的滑着手机桌面,不知道碰了哪儿,突然蹦出一个私密相册来,这个私密相册也没有设置密码,只是隐藏了起来,他楞了一下,也没有想着窥探姜抑的隐私,心却紧张的砰砰砰的跳了起来。
他正犹豫着点还是不点,对面床的老大爷下床的时候,不小心踢翻了柜子旁的水果袋子,里面的苹果全都七零八落的滚了出来。
薛唐吓了一跳,手一抖就点了进去。然后他再一看就彻底的愣住了,那相册里面只有一张照片,是他跟姜抑的。
就是在中秋节那天,不知道是谁拍的,但是越过人群能够清楚地看见他们两个正在相拥。
心猛地跳了一下,在之后好像有什么东西避无可避又突如其来的炸裂开来了,砰的一声心花怒放,再无其他。
薛唐捏着手机的手有些抖,他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了姜抑一眼,心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来,他想姜抑会不会也在喜欢着他?
他被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惊呆了一下,然后从心底里面竟然涌现出大把的欢喜来。
被喜欢的人喜欢着是什么样的感觉啊?
这是之前张一家该死的情窦初开的时候,语气有些焦躁郁闷的时候开口问的薛唐。
当时薛唐只觉得这货欠揍,丫的情窦初开了还文绉绉的让人搞不懂,他怎么知道啊?他没有喜欢过人,怎么知道是什么感觉啊?
可是现在要是张一家重新的问他这个问题,他一定会很快的回答上来。
被喜欢的人喜欢着是什么样的感觉?
当然是开心啊,惊喜啊,激动啊。
这大概就是把他眼前所有的窗户都合上从来不给他留出路的上帝,突然良心发现赠了他一个巨大的惊喜,这一份礼物从天而降,将人砸的蒙蒙的,甚至是还带着点眩晕。
可是等到一切都冷静下来,你就会又遏制不住的激动,去你妈的!没办法冷静了啊,这是多么幸运又难得的事情啊?
只是一个极小的猜测,薛唐就已经平复不了自己膨胀激动地心了,他几乎是颤抖着将那张图片发给了自己的微信,然后又十分心虚的在发出去了以后将自己的对话框删除掉。
等到将手机放回姜抑枕头边儿的时候,他还是冷静不下来。他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还是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有点儿燥热。
他真的没有多么的喜欢过一个人,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他现在……大概是真的有那么一点情窦初开的意思。
薛唐在这方面想的很多,通常都是天马行空的想,在执行力这方面也向来果断。他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的时候还在想,要是真的是他想的这样,那他就追姜抑了啊?
可是还没有确定姜抑到底是什么心思,现在讲也实在是太过于急躁,况且现在时机还不对。
薛唐怀揣着惊喜和郁闷回了病房,这两天他一直都是白天趁着姜抑睡觉的时候,回一趟家喂喂薛二筒,喂完了以后,给它铲了屎就接着回医院,大概也就两三个小时,姜抑也就醒了。
人到底能够有多么的不要脸没有底线呢?薛唐一直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直到张迹的父母竟然选择在晚上十一二点的时候来病房大闹,他才知道人一旦泼皮无赖不要脸起来是没有底线的。
晚上换班的小护士几乎来转几圈,问问情况就又走了,医院的楼道里也是空荡荡的。
病房里不是老人就是小孩儿,那个点儿几乎都是在睡觉的,只有薛唐和姜抑两个人靠在一起,有些无聊说着小话。
薛唐嘲笑姜抑用英雄太辣鸡了,总是被队友嘲讽。姜抑就嘲笑薛唐是个什么都不会干,连开水都不会烧的废物点心。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快要打起来了,就是在这时候,病房的门倏然被人推开,来的人实在是有些气势汹汹的,那男人并不高大,还带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像是一个文化人,女人也不高还有些瘦小,但是看起来十分的精明,吃不得一丝亏。
男人先是在病房里面看了一圈,看到了姜抑以后就朝着他的病床走过去,有些理直气壮的开口说,“姜抑,我们家两个儿子都跟你有仇是吗?一个被你打到现在都不敢跟人交流,一个被你害的进了派出所要管制三年,是我们家欠你的吗?”
“?”薛唐震惊了,第一次被人颠倒黑白的能力吓了一跳,“你是?”
“我是?我他妈是你们俩的爹!”那男人自己不好过也索性不让整个病房里面的人好过了,直接扯开嗓门喊,“姜抑你跟姜大洪简直就是天生的不要脸!”
姜抑脸上一直没有什么表情,可能是不想跟这种人说话。但是薛唐就忍无可忍了,“到底是谁不要脸?你们俩是张迹的爸妈是吗?我们没找你们算账,你们倒是恶人先告状了?”
张迹的妈眼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索性就坐在地上撒泼打诨了,“我们家这是造了什么孽遇到了你这么个小畜生啊?你打了我们家老大,现在还想着害我们家的老幺,我的天呐,怎么会有你这么歹毒的人啊?”
姜抑脸上有些冷,是骨子里带来的冷,甚至是极其反感流露出来的神情,他甚至是都不屑于看那对父母一眼,他觉得做父母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实在是太过于糟糕。
那到还不如不生不养。
隔壁床的女人本来是在休息的,被人吵醒了此时此刻就有些不高兴了,她盯着坐在地上张迹的妈妈,慢悠悠的开口,“大姐,还是先坐起来吧,这么多人看着呢,不雅观。”
张迹的母亲抬眼一看那女人,那女人眼梢飞扬,是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风情,看着就不是好人,于是张口就骂,“哪里来的狐狸精?别人的家事你也敢随便搀和?”
那女人也不在意,随手撩了一下头发下了病床,她慢悠悠的起身插上病房的门,“嘘,那你们二位狂吠的时候声音小一点,免得惊扰到别人。”
姜抑在张迹母亲快要爆发之前,面无表情的说,“是你们儿子拿刀子捅了我,我不追究已经很宽容了,要是非让我追究,那我一定追究到底了,你们意下如何?”
“我操你妈的小畜生!”张迹的父亲几乎是一下子就恼了,拎起旁边的凳子就想要朝着姜抑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