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一声脆响，祝夷之不可置信地看见扶摇剑与什么碰撞摩擦出了火花，什么东西这么坚硬，速度又这么快？

    身旁又传来几声高亢鸟鸣，奇怪的是那鸟却不动作，只有另一只在不断进攻。

    祝夷之竖起耳朵仔细辨认了一会儿，猛然一惊道：“是古唵鸟！”

    李承乾闻言，身体禁不住颤了一下。

    那种可怕的毒性，至今让人头皮发麻。

    整整两年的时间，每个被折磨得难以入眠的夜里，他都能感受到余毒在自己身上流窜的动静……

    李承乾稳了稳心神，借着微弱的剑光，他看清了不断攻击他的鸟的模样。

    铅灰的鸟喙与爪钩，黑紫的鸟羽，确实是古唵鸟的特征，只是这一只却比当初他们在树林中看见的小了好几倍，就连鸟喙也略有不同，树林中的哪知嘴圆而钝，这只却尖而锐。

    “啾——”又是一声鸟鸣，李承乾转身一侧，面前的鸟堪堪擦着他的衣服啄去，鸟喙啄到了他身后的石壁，带起碎石一阵扑簌簌地下落。

    眼睛陷入黑暗，耳朵便尤为灵光，祝夷之见李承乾正与一只鸟缠斗，自己便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随着另一只古唵鸟越来越大的叫声，他渐渐捕捉到了一种诡异的“嗡嗡”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高速飞行的声音。突然他反应过来，这只鸟是在呼唤同伴！

    他连忙上前去制止，石壁内侧有个凹槽，像是个悬着的布袋，却是石头做的，一只体型比外面那只大了三倍的鸟就在这凹槽里，张着粗钝的鸟嘴，恐吓地对祝夷之叫。

    身后不断传来“铛铛”的撞击声，隐约可见火花，李承乾将内力贯透剑身，奋力一击，鸟喙应声而断，粗嘎的叫声从鸟嘴里发出，与另一只高亢的声音形成对比。

    祝夷之扭头道：“是雌鸟和雄鸟。雌鸟无攻击力，却能招朋引伴，我们快走！”

    按照他们在山洞所见推断，这是一个分了层次的地方。普通毒物由于自身所限无法进入洞内，蝙蝠由于毒性相对较弱，只敢在洞里稍浅的地方停留，洞穴深处是古唵鸟，只要逃过这一段，指不定古唵鸟不敢上前，而里面更厉害的毒物就是他们所要找寻的东西。

    心中打定主意之后，他们用最快的速度往前跑去，当他们迎面撞见一群闻讯而来的古唵鸟时，李承乾将祝夷之护在身后，一把剑挥舞得密不透风。

    洞内狭窄，功夫不好施展，内力更是不敢随意施用，恐引山体塌方。先前李承乾与一只古唵雄鸟打斗都难占上风，如今来了一大群，又要护住祝夷之这个完全使不出功力的人，登时便左右支绌了起来。

    “铛铛铛！”一把剑阻了好几只雄鸟的攻击，粗嘎的叫声回荡在幽森的洞穴里，耳边还能隐约捕捉到几声婴啼般的“咕啾”声，是雌鸟在求援。

    李承乾索性将三成内力灌于掌中，一掌击出后，山洞猛得晃了一晃，细碎的石块扑簌簌往下落，一群鸟儿乱了阵脚，慌乱地大叫起来。

    两人趁此机会夺路而逃，不一会儿就跑出了一大段，李承乾更是不管不顾地用上了轻功，一边搂着祝夷之，一边在洞内跌跌撞撞地狂奔。

    “嘎——”身后的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它们追上来了！凭借着矫小的体型，它们在这洞中出入随心，这两个人类哪里是它们的对手。

    “嗯……”李承乾喉间突然发出一声闷哼。

    祝夷之刚才听见的一声闷响，他以为李承乾身体撞上石壁了，哪知他没有发声，也就没有过问，现在听李承乾终于熬不住了才发出声音来，当下急道：“怎么样？你还撑得住吗？”

    李承乾没有回答他，只带着他又往前飞了一大段。

    “啊——”猛然间，祝夷之直觉身体失去了平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随着李承乾一起跌落深坑，他伸手试图抓住石壁，无奈下坠力量过大，手掌被凸起的岩石磨出了一道血痕。上方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是铁石摩擦石壁的声音，他的手也被人抓住了。李承乾抽出扶摇剑卡在石壁上一路阻止下滑，沿路火光四溅，而后终于停了。

    “抓紧我！别松手！”两人的身体在空中秋千似地荡了几下，慢慢稳了下来。

    黏腻的血涂在两人紧握的手中，滑滑腻腻，几乎难以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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