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媚娘眸子一敛，抿紧了双唇。

    李薇昕也不愿再纠缠，回头问楚灵：“明贵人呢？”

    结果楚灵比划完，她没有看懂，却听徐媚娘反问道：

    “去河边等皇上了？”

    “你也看得懂手语？”李薇昕惊讶又不服。难不成就只有朕看不懂？

    徐媚娘白了眼：“皇上喜欢去河边？”

    刚问完，明贵人回来了，一进门见到坐在屋里的徐媚娘顿时吃了一惊，面上却无大碍，从善如流地行礼问安。

    “这越疆军队……”徐媚娘直接挑起敏感话题，“不知贵人如何作想？”

    李薇昕不明所以地望着徐媚娘，很想知道她问这话到底是几个意思。

    “回娘娘！”明贵人上前一跪，“嫔妾罪孽深重，听候发落！”

    徐媚娘抬手就是一巴掌：“你可当知自个儿犯下的乃是死罪！包括你们明家上下，都会背上卖国通敌的罪名！你身为皇上的妻妾，又是皇太子李鸿的母亲，如何愧对李氏列祖列宗？”

    明贵人跪直身子，不作任何解释，倒是一旁的李薇昕眼看着那张水嫩白皙的脸上刺啦啦地印上了五个指印，竟有些于心不忍。

    “事已至此，皇后责怪贵人也无济于事……”

    “皇上非要当着臣妾的面，围护天下所有人是吗？”

    李薇昕还未反应过来，却见徐媚娘愤然起身冲出了房门。

    “这……”

    这后宫的女人一个个真是要了老娘的老命了！

    李薇昕袖子一甩，什么都不想管了。

    没过不久，阿来匆忙进来禀报：

    “皇上，娘娘把徐老板和程老板抓起来了！扬言要杀了他们！”

    “什么？为，为，为何？”

    “都怪奴才多嘴！娘娘问奴才皇上为何会去河边，奴才就把……皇上之前受欺负的事给说了……”

    “他们人在哪里？”

    很快，阿来带着李薇昕来到了河边，只见徐媚娘站在风雪交加的码头上，遥望着水面。李薇昕踩着积雪跑到徐媚娘身边，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一艘木船正朝这边驶来，撑浆的正是那位壮士。

    “皇上不是说沪州依旧如春吗？可这漫天大雪下得要比京城还要厉害啊！”徐媚娘伸手拍了拍落在李薇昕肩上的雪花，忽地问了句，“那时皇上如何晓得京城下了雪？”

    李薇昕看着逐渐上岸的木船，随口回答：“朕听明贵人说……”

    她猛然住口，意识到了什么。原来那晚在阁楼上，明贵人已经在提醒她了。

    徐媚娘看出了李薇昕的后知后觉，抬头看着落花落在她乌黑如墨的头发上，轻声笑道：“皇上好似苍老了不少！”

    李薇昕愣愣回头，看着徐媚娘更严重的“白发”，回怼道：“皇后更显老！”

    徐媚娘噗嗤一笑，暧昧地说：“这沪州的雪，好似特意要让皇上与臣妾，看到彼此年老的样子……怕是晓得了也许没有那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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